段瀅再次抬頭看向天花板,駱燦的視線則落回到地板上。
駱燦不了解段瀅的家人。三個月前遇見時,兩人完全沒談過這個話題。
(本章未完,請翻頁)
嚴仙仙從洗碗池邊站了起來。她從架子上取下一個杯子,擰開了水龍頭。水勁道十足地落入杯中。沖洗了兩三次后,她往杯里注滿了水。
“啊,等一下。”
嚴仙仙正要把杯子往嘴邊送,吊床下的賴志成喊了一聲。嚴仙仙轉身面對賴志成。
“這水安全嗎?”
嚴仙仙像是吃了一驚,看了看手中的杯子。
“有誰喝過這里放出來的水嗎?”
眾人目光聚集在了嚴仙仙的杯子上。嚴仙仙心驚膽戰似的把杯子放進洗碗池,回頭看著賴志成。
“喝了會有什么問題?”
“不知道。不過,季子的媽媽可是把我們都迷暈了。”
“水里有毒?”嚴仙仙的表情扭曲了,“可是,這不是自來水嗎?為什么連自來水也不能喝了?”
“誰知道是不是自來水。你看......”
賴志成說著,指了指洗碗池的上方。
天花板的一部分向下凸起,與水龍頭相連的管道就是從那里出來的。
“我想那上面應該是個水箱,誰能保證水箱里的是自來水?”
“太過分了......”嚴仙仙當即頹然地蹲下了身子。
駱燦站起身,凝視著洗碗池中的杯子。看上去是普通的水。他拿起杯子,湊近鼻子聞了聞,沒有怪味。隨后他又蘸了點水在指尖上,用舌頭舔了一下,嘗不出什么味道。自己的舌尖對水的味道是否保有記憶,其實駱燦并沒有自信。他的舌頭還沒有靈敏到能分辨出微小的味道差異,畢竟那杯橙汁他也喝了。
駱燦把杯子放回洗碗池。
“荒謬!”嚴仙仙蹲著說,“說什么是我們殺的,真是太荒謬了。有病,簡直就是有病!”
沒人回應嚴仙仙的話。她抬頭看著駱燦,嚷嚷似的說:“我們沒有殺她!那是事故!是事故對吧?你們說話啊!”
“是事故沒錯。”賴志成說,“警察也是這個結論,誰看了都會說那是事故。”
“但是呢。”段瀅嘆息似的說,“季子的媽媽可不是這么想的。”
嚴仙仙打量起了段瀅。
“為什么會變成是我們殺的呢?她為什么不承認是事故?怎么就成了是我們殺的了呢?!”
“我不是說了嗎,她瘋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這都是什么事兒啊......”
嚴仙仙把臉伏在了膝蓋上。
誰也沒有殺害季子。
但正如段瀅所言,只有米慧蘭不這么認為。是什么讓她堅信這是一樁兇殺案的呢?
駱燦一度認為季子是死于自殺,雖然他沒把這個想法告訴前來問話的警察,但這一可能性的存在令他心情沉重。
因為季子對駱燦說過這樣的話:
“你讓我受這樣的委屈,我一定會讓你后悔的!”
他甚至清楚地記得季子說這句話時的表情。
駱燦想,“會讓你后悔”莫非就是指從那個懸崖墜落?
季子是在深夜去那里的。她討厭黑乎乎的地方,說過就算是睡覺也不喜歡周圍一團漆黑。然而,她卻在那天晚上去了那里。駱燦不記得當晚出過月亮,那天晚上很黑,想必懸崖上也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然而季子還是去了那個地方。
自己奪門而出前發生的那次爭吵,想必令季子陷入了極為異常的精神狀態。恐怕是“一定會讓你后悔”的心態將她引向了懸崖。駱燦想到這里,心情便郁悶起來。
不過,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再怎么憎恨他,季子也不是那種會用自殺行使報復的女人。狠狠地打擊對方,然后在一旁看笑話倒還有可能。看不到對方如何被教訓,而是自己尋死,這絕不是季子的思維方式。
只是,季子的媽媽卻堅信季子是被人殺死的,是這里的四個人殺了季子。
“她想把我們怎么樣?”嚴仙仙低聲說。
“我不知道季子媽媽在想什么,”駱燦向門走去,“但,總之我是不會坐以待斃的。”
他狠狠地朝反射著冷光的鐵門砸了一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