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巒岳是守護陳家人的最后一道屏障。他一倒下,屋里的人便是刀俎之肉。
江小寒暗暗吁了口氣。從前他也對付過實力高出自己的對手,不過更多的是暗中偷襲。像今天這般正面對敵,還是頭一遭。方才若不是自己行險,故意露出破綻,而裘巒岳又太過輕敵,這一戰未必能這么快結束。
江小寒揉了揉被裘巒岳棍風震得隱隱作痛的左臂,朝中堂看了一眼。屋里幾十個人,已然被夜梟等人殺了個七零八落。這些富貴公子以文立身,對于武道便沒有多高的造詣。平常的切磋,也是以嬉戲為主。遇上這等生死搏殺,那點花拳繡腿全不頂用。
江小寒根本沒有往屋里走,這碗湯被分得渣都不剩,自己注定是喝不上了。他朝死不瞑目的裘巒岳尸身啐了一口,心里連呼倒霉。
這時半空中傳來一聲尖利的口哨聲。楓葉先生的身影始終立在屋脊,冷冷地觀察著這場屠殺。大局已定,他便放聲長嘯。陳府大院中的黑衣殺手聽到哨聲,朝視野內還活著的人補上一刀,立刻便朝四面八方四散而去。
這次行動,僅有兩三個殺手遇難。陳府雖然是安陽城司命少卿的府邸,但京城長年的安逸生活,導致防衛比起一些江湖匪幫還要不如。因此,楓葉的損失,可謂極小。
沒有人去關注倒下的刺客,楓葉先生自有辦法抹平一切痕跡。他們只需要盡快離去,避免暴露身份,而后等著豐厚的酬勞送上門即可。
江小寒很不甘心,今晚只殺了一人,而且還不是陳家人,這酬勞必然要縮水許多。轉眼間,院中的刺客就走了個七七八八,江小寒沒有急著離開,而是信步走向后院內宅。
他平日里在安陽城各條巷子里穿梭,知道這些大戶人家的后院花園往往曲徑回廊,重重疊疊。這樣的地方想藏個把人,實在太容易了。如果真有陳家人躲起來了,自己說不定還能撿個便宜。
陳家大院燃起了熊熊大火,那是楓葉先生的人在放火。火勢一起,安陽城的玄衣使很快就會趕過來。江小寒暗暗發愁,正打算繞過前面那個小院,便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就在這時,前面忽然傳來一聲女子尖叫。江小寒心頭大喜,從沒想過尖叫聲居然會如此美妙,脫口笑道:“尖叫一聲,財寶上門!”說著快步穿過月門,進了一棟小院。
院中只有一座小樓,分明是陳府女眷的住處。映著遠處火光一瞧,江小寒不由得一愣。只見樓前空地上,正有兩人在拉拉扯扯。癱坐在地上的是個年輕少婦,不過二十來歲,原本嬌麗秀美的臉龐,嚇得慘白,全無血色。
她懷里護著一個七八歲的少年,似乎是她的孩子。而與她拉扯的,正是一個頭戴面具的黑衣殺手。
江小寒微微失望,既然這里已被人搶了先,那功勞肯定又算不得自己的了。
他剛打算轉身離去,卻忍不住瞟了一眼。只見那少婦竟呈**。那黑衣人并沒有著急動手殺人,而是去撕扯對方的衣裙。那少婦所穿湖綠長衫早已變成了一堆布條,身上只剩下一件月白小衣,下身露出一雙雪白滑膩的**。
江小寒正當少年,看見眼前情景,登時口中發干,一顆心砰砰亂跳,臉上也燒了起來。
那黑衣人聽見身后腳步聲響,霍然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人,便松了口氣,笑道:“想不到陳東升那癆病兒子居然討了這么個水靈靈的媳婦兒,生了這么個俊小子。哈哈……”
江小寒聽他如此一說,立刻便明白這對母子的身份。陳府少夫人,閨名叫做小蓮,也是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江小寒曾經遠遠看見過她與一群名媛貴女相伴出游的情景。那時也算得上是靚麗芳華,想不到如今卻遭到如此褻辱。
那黑衣人面上帶著青銅面具,面具成兕牛形狀。他完全不避諱江小寒,回頭繼續撕扯少婦衣衫,一雙手掌肆無忌憚,在少婦身上游走揉捏。
那少婦比不得他力氣大,又要護著懷中幼子,只得弓起身子,任憑對方侮辱,臉上淚痕宛然,哭得梨花帶雨。
江小寒看見她舍身護子的模樣,心中一動,一時有些不忍,心想:“殺了便殺了,何必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