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寒不禁有些奇怪。隔壁的“君若閣”向來沒人居住,怎么今天會突然打掃起來了?他抱著冰塊回到屋里,隨口把這件怪事對慕容放說了。
慕容放并沒有在意,瞇著眼睛說道:“雪兒從前就住在君若閣,她明兒就回來了,今天當然得打掃一番了,有什么奇怪的。”
“雪兒?”江小寒從沒有聽到侯府的人提到過這個名字,不禁有些好奇。
“慕容雪!我那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妹妹。”慕容放夸張地嘆道,“唉——生男不如生女啊!”
“還有這樣的說法么?”江小寒與慕容放熟悉了,也能時不時開開玩笑。
慕容放一拍大腿,道:“怎么沒有?你說我這個兒子,天天在眼跟前,父親母親也沒見怎么疼愛。雪兒離家三年了,剛剛送回書信說要回來,他們便忙不迭地命人收拾屋子。你說,他們這不是偏心么?”
江小寒不禁好笑,看著慕容放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居然跟自己的妹妹爭風吃醋,果然滑稽。
慕容放又道:“這還不算,母親還讓我明天必須早起,出城接她。你說這么大熱的天,出個城還不得丟半條命?”
慕容放抱怨起來便沒個完。江小寒實在有些招架不住,只好找了個借口,溜出了屋。他原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看到闔府的家奴,都在私下里議論這件事,不禁也起了興趣。
江小寒踱到門房,與一個交好的小廝攀談了一陣,很自然地把話題引到了即將回來的侯府千金身上。這小廝已經在侯府幾年,對這些事情很熟悉,便添油加醋地給江小寒講了起來。
原來慕容雪與慕容放一母同胞,是慕容哲唯一的女兒。他們的母親慕容夫人,是幽云城主的小女兒。三年前,慕容雪跟隨姨母前往幽云城居住,一待就是三年。幽云城在安陽城東北,距離何止千里之遙。
慕容哲夫婦三年不見女兒,前幾日才收到書信,說慕容雪即將返家。兩人便忙不迭地收拾起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江小寒也不明白,慕容放到底有什么好嫉妒的。
第二天,慕容放果然不敢違抗母親的命令,起了個大早。江小寒正準備去為他備馬,就聽慕容放罵道:“這么大熱的天,笨蛋才騎馬!我直接坐母親的馬車!”
江小寒“哦”了一聲,替他穿戴齊整,卻聽慕容放又道:“你也跟著一起來!”
“啊?”江小寒一聽,頓時有些頭疼。昨天明明說好的,今天慕容夫人出城,帶的隨從很多,用不著他服侍。江小寒還打算,趁著這個機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個侯府千金身上,自己可以將府中幾處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探查一遍。
哪知道慕容放臨時起意,居然要他也跟著。慕容放看見江小寒的臉色,怒道:“怎么?不愿意去?”
“愿意愿意……”江小寒陪著笑臉,心里卻暗暗罵道:這么大熱的天,鬼才愿意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