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
深信不疑幾十年的信念,瞬間崩塌,陰寒冰頓時變成了一個茫然不知所措的孩子。
谷通天道:“你三尸教是如何成立的,自己不清楚么?你先祖做馬匪的時候,搶掠了不少西域武者。這心法從樓蘭流入中原,就曾被你先祖劫奪過。只不過,他修為不夠,難以修煉。
“實話告訴你吧,你先祖墓穴中所刻的玄陰離合**的心訣,不僅殘缺不全,而且錯漏百出。我當年進去看了兩天,知道這心法有誤,便退了出來。誰知道你這個蠢材,以為找到了寶貝,迫不及待地修煉。結果練得走火入魔,反而把罪名推到我頭上。可笑,可笑!”
陰寒冰惶然無措,過了許久才稍稍回過神來。他瞪視谷通天,沉聲道:“你不惜假死,來到軒轅墳,就是為了進墓穴?”
“自然。我被魏齊追得無處可逃,以為無法及時趕到,只好自閉經脈假死。我知道這小子雖然滑頭,卻重信義,便賭了一把。呵呵,結果自然是賭贏了。”
谷通天看了一眼江小寒,眼神中已然是那股高傲淡漠的色彩。
“我鉆研玄陰離合**數年,雖然未能破解天道,卻可以在關鍵時刻熬過天罰之苦。所以,每次天罰,我總要來這里閉關。陰寒冰,咱們的武功同屬陰柔一流。此刻子時已過,已是中元之日,是陰氣最盛的時候。你我不妨各展所長,索性就在近日了結多年的恩怨,如何?”
陰寒冰本就蒼白的臉龐,此刻更顯得慘白。他眼中懼意越來越濃,恨恨地看了魏齊、江小寒等人一眼。忽地一言不發,足尖點地,凌空飛起,如同一只大鳥,往遠處而去。
三尸教幾十個弟子見狀,也不等人招呼,紛紛緊隨教主,狂奔而去。
魏齊率領的玄陰教徒面面相覷,一時間竟愣在那里。
谷通天嘿然而笑,忽然又看向魏齊,道:“魏齊,陰寒冰似乎不打算管你了。”
魏齊咬了咬牙,知道就算這時候求饒,也絕無生還之理。就連堂堂的玄脈七星君之一的陰寒冰也落荒而逃,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他毫不猶豫,使出一身本事,拔腿就跑。手下那幾十個心腹,也頓時作鳥獸散。整個軒轅墳轉眼間又陷入沉寂,只剩下周圍掉在地上的火把,燃燒地“嗶剝”作響。
“陰寒冰、魏齊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想不到被你虛張聲勢地一嚇,居然望風而逃。可笑……”江小寒有氣無力地說。
他休息了這么一會兒,稍稍緩過一點力氣。但渾身依舊如同散了架一般,五臟六腑也像是被震碎了一樣疼痛。
谷通天回頭看了他一眼,“噗”地噴出一口鮮血。
他盤腿而坐,擦了擦嘴角血跡,冷冷地看著江小寒,忽而笑道:“見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這小子不簡單。想不到挨了陰寒冰兩掌,居然還能活著。你是怎么辦到的?”
江小寒微微一笑:“多虧你這幾日所教。”
谷通天眉頭一挑:“我教你的只是玄陰教最基礎的武學道理,你能自己領悟到破解陰冥掌之法?”
“不僅破了陰冥掌,還破了你玄陰教的倒行逆施!”
谷通天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笑道:“年輕人口氣倒是不小。魏齊那點微末道行不過如此,有空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倒行逆施!”
兩人雖然在笑語相談,但楊木蘭都能感覺到兩人之間仿佛劍拔弩張。前幾日相處的和睦,早已煙消云散。
谷通天忽然看了她一眼,眼中迸射的精光,嚇得楊木蘭一縮,躲到了江小寒身后。
江小寒已經知道谷通天早就在覬覦楊木蘭的陽亢之體。而且,所謂的放血煉丹,也是谷通天想出來的,因此對他充滿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