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鈴班離開一陣風的地盤已經兩天了,但一陣風眾匪卻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山腳下,兩個粗莽大漢相對而坐,手中樹枝上插著一只洗剝干凈的野雞,正在火上烤著。
其中一人忍不住問道:“牛二,你說大當家是中了什么邪?自從前兩天那個戲班走了,他就不讓我們下山劫掠。這不是讓我們喝西北風么?”
牛二擺擺手,道:“只是讓咱們消停幾天,又沒說以后都不準打劫。咱們一陣風要是不打劫,還能干什么?”
先前那個叫錢震的馬匪又道:“你說,上次那個瘸腿小子跟大當家說了什么?大當家是聽了他的話,才會匆忙回山的。我猜,這里面一定有玄機!”
“有沒有玄機,你自己去問大當家唄!”
“我又不傻?誰看不出來,大當家在那小子手下吃了暗虧?誰要是在這個時候去多嘴,豈不是自討苦吃?”
牛二哈哈一笑,算是默認。
兩人把一只山雞烤得外焦里嫩,香氣四溢。正打算分而食之,錢震忽然聳了聳肩,道:“牛二,你看那是個人么?”
牛二轉頭朝官道上看去,只見遠處隱約有一匹馬緩緩走過來。馬上坐著一個矮小的人影,距離太遠,瞧不真切。
等那匹馬又走近了二三里路,錢震哈哈一笑,道:“只有一個!咱們還不動手?”
他們兩人今天負責守在山腳警戒,任務就是發現過往的商隊,向山上的眾匪發出信號。一般來說,他們兩個人是不可能去劫掠的。
但自從經歷了彩鈴班的事情,吳天下令,停止劫掠,所有人退守山寨。這兩天,一陣風并沒有做過一樁買賣。
錢震、牛二兩人看到前面只有單人匹馬,心中不由得癢了起來。牛二尚有些猶豫,錢震卻已經翻身上馬,沖了出去。牛二無奈,也只得跟了上去。
兩人拍馬,轉眼就來到官道上那人面前。二人座下烈馬神俊,驚得對面那人的馬焦躁不安。
兩人哈哈大笑,定睛一看,只見對面那人居然是個小姑娘,模樣不過十二三歲,身量未足,怪不得遠遠看過來,覺得十分矮小。
錢震好色,看到那小姑娘雖然年紀輕,還沒有成熟的風韻。但勝在唇紅齒白,眉目清秀,頓時心癢難搔。
他哈哈一笑,問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拍了拍馬頸,安撫了座下馬匹。抬頭一瞧,看見兩人座下的烈馬,頓時眼前一亮。
那兩匹黑馬毛色光亮,四蹄強健,顯然比自己這匹駑馬好多了。女子也立刻心癢難搔起來。
她微微一笑:“問我么?我叫木蘭。”
在劫獄救江小寒的時候,木蘭被江小寒擊昏,又被迎春抱走,以致于沒能救出江小寒。她始終如鯁在喉,甚至遷怒眾人。在京城與眾人鬧翻后,索性獨自一人往北,尋找江小寒的蹤跡。
木蘭本以為江小寒腿瘸了,肯定走不了多遠。于是就在京城外的村鎮里逗留了許久,結果一無所獲。
而這時,江小寒卻已經跟著彩鈴班的騾車北上了。木蘭畢竟年紀幼小,沒有什么江湖經驗。失去了江小寒的線索,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找了一匹駑馬,一路向北游蕩。
所幸戲班時時停下來表演,木蘭不緊不慢,居然與江小寒只差了兩日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