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暄心里卻并無太大波瀾,只是下意識看向臺下那個人的時候,卻愣了一下,因為那個人也正在看她。
臺下的黃貴雙頰漲紅,差點找個地縫鉆進去。
自己才嘲諷肖暄上去當沙包,這才過了多久,肖暄就正面給了他一巴掌。
尷尬一笑,肖暄下臺了之后本來要去找沈斯年,卻被張副將絆住了。
“十棍。”
看到張副將眼里那抹慶幸,肖暄怔忪了一下訥訥的點點頭,說知道了。
“不罰你不長記性,軍有軍規,以為這樣贏了有用?”
肖暄小雞逐米似的點著頭,心里微暖,目光不經意間看到不遠處那道高大的背影,肖暄哂笑一聲。
她爹還真是可愛,擔心她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走出來,只知道偷偷摸摸的躲在幕后。
后面兩輪,云中君也毫無意外的輸了。
肖暄站在沈斯年面前,笑了笑:“很意外?”
“恩。”沈斯年只是看著她,臉色也漸漸有了溫度。
不理會身后探究的目光,兩人一起散步道不遠處的大樹下,這個地方剛好能看到他們平時訓練的地方。
“你如今在雁門關混的怎么樣?該不會跟我一樣都是最差的吧?剛剛你們葉副將都沒讓你上場。”
肖暄自然之道未來的定北將軍自然不可能混的有多差,只是為了活躍氣氛才這么問。
沈斯年不知道低著頭在想些什么沒回答她的話。
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懂過肖暄這個人。
“你...為什么來軍營?”
肖暄腳步一頓,沈斯年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很是灑脫。
“自然是為了繼承父業。”空了兩秒,肖暄又道:“和保家衛國。”
“我想救鎮國公府。”
沈斯年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好像這句話只是一句無關緊要的事,可是肖暄明白這件事擔在他的肩膀有千斤重。
“就這么告訴我了?”肖暄故作輕松的笑道,依照那段時間的傳聞她也不難判斷出沈斯年心里真正擔憂的是什么。
與上面的那個人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伴君如伴虎,他的擔憂不無道理。
肖暄恍然想起上一世的沈斯年又是什么時候開始一鳴驚人的呢?
大概是兩年后吧?她記得中間自己回了幾次長安,隱隱聽到一些傳聞說鎮國公府這顆大樹快要倒了。
兩年后,也就是祖母去世的時候,想到這一世祖母態度的轉變,肖暄心情一時有些復雜。
這一世重生之后,許多上一世發生的東西都改變了,她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不是你說我們是一條船上......誒...那你在云中,長安城的鋪子呢?”沈斯年的表情忽然變得很玩味,有種暴風雨來臨前夕的壓迫感。
肖暄干笑兩聲:“我有讓人盯著水云間了。”
沈斯年差點被氣笑了,自己本就是因為要來雁門關才舍得把清雨樓的消息渠道跟她合作,這小子倒好,辜負他的信任跑到了云中來?
想到這,沈斯年甩袖就走,一點兒也不想跟她多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