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著桌上空蕩蕩的茶杯,沈斯年輕笑一聲:“我這算什么,云中那邊才是真的出了一匹黑馬,叫做邵云,你認識她嗎?”
肖暄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如果點頭,她能猜到對方勢必要問她說是如何認識邵云的的,但是若說不認識,水云間的玉佩也無法解釋。
“幾年前的事還未與你說聲抱歉呢,如今你這主動來找我,我心里還挺過意不去的。”
再傻的人都聽得出來,肖暄轉移話題太過僵硬。
她的本意也是希望沈斯年能意識到,不再過問。
沒想到他卻故意裝傻。
“沒事,我見那邵云拿出水云間腰牌......莫不是你與他私定終生了?”
眼里劃過一絲不易擦覺的笑意,沈斯年臉上還是帶著疑惑的表情。
肖暄面色一變:“不該說的話還請沈世子慎言!”
見她已經沉不住氣。沈斯年在心里嘆息一聲,主動道了個歉,并說道:“畢竟認識了這么久,好歹也賞臉一起吃個飯吧?”
聽到沈斯年終于開了竅,這點要求肖暄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約好了明日一起吃午飯。
沈斯年走后,肖暄閑著沒事,就打算去書房走走。
她的東西還是擺放得整整齊齊,只是看到最下方那本露出一個角微微泛黃的本子,肖暄心里微微一顫,彎下腰把它抽出。
印入眼簾的是兩個字“《禮記》”
字跡蒼勁有力,是當初呂書亦親手寫上去的。
三年前的那件事終究不可能當做沒發生,三十萬大軍不是兒戲。
就如司宸所說,皇上找了一個替罪羔羊,那個人就是呂書亦。
他把一切的罪責全都推到對方身上,聲稱他好勝心強,把呂書倫迷暈了,仗著自己是他的雙胞胎弟弟,便偽裝成他的樣子去往云中。
最后的結果便是嚴懲他,砍頭之罪。
原本是誅九族,但是呂書亦家中除了一個呂書倫就無人了,父母雙亡。
這事還是她回了揚州不久后才得知的,那時呂書亦已經被斬首示眾了。
第二天一早,肖暄去跟蔣老太太請安的時候,又被她留下仔細的詢問一番。
肖暄回答得滴水不漏,這些年蔣老太太雖然對她不算極好,但卻跟上輩子有很大的差別。
仔細想想,肖暄覺得上一世的蔣老太太心里應該還是愛她的,只是不善于表達也拉不下臉吧。
巳時的時候,沈斯年就主動上門來找肖暄。
“揚州我可不熟悉,你若是有什么想吃的便跟我說,我們一同去。”
雖然搬遷來揚州三年,但說句實話,肖暄對這里也不算熟悉。
想起早晨無意間聽到丫鬟們討論的一家飯館,名字似乎叫做落雪閣,這么不一般的名字,應當不會差到哪去。
想了想,肖暄面色淡然的開口道:“去落雪閣吧。”
沈斯年面色古怪一陣,也就隨著她。
于是兩人一起站在一家裝飾一般的飯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