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汐的手從被子里拉出來,唐新雪手中銀光一閃,林汐指尖有血滴落,顏色比尋常人的暗些。
幾滴血放出,林汐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又蒼白一層,和身上雪白的中衣有的一拼。
唐新雪眼中閃過心疼,手上卻使勁一按,林汐指尖再次涌出血液,等到碟子里接了八九滴血液,堪堪覆蓋住白色的底,唐新雪才松開手,給林汐指尖撒上藥粉,拿紗布纏了一圈。
拿銀針將蟲子從茶杯里挑出來放到裝血的碟子里,安靜不動的蟲子重新蠕動起來,很快將碟子里盛放的血液吸食干凈。片刻功夫,蟲身又變得粉嘟嘟。
唐新雪將蟲子收進圓罐中,往罐中滴了幾滴不知是什么的液體,才重新將圓罐封好。
“何必這般折騰。”盛景在問唐新雪,眼睛卻看著躺床上的林汐,眼里思緒紛雜,叫人看不清楚。
唐新雪收圓罐的手一頓,將圓罐捧在手中,嘆息著也看向林汐:“這是汐兒欠你的。”
“不是她,對嗎?”盛景偏頭看唐新雪,“你們糊弄我這么久,現在是不是也該把真相告訴我了?”
看著盛景面上神色,唐新雪沒忍住一巴掌糊盛景頭上:“你小子瞎想什么呢?一天天的,全查到些假消息。天羅宮養的暗衛都是吃白飯的嗎?”
正待在屋頂上,被認為吃白飯的暗衛們:......
“汐兒是我女兒,親生的。”唐新雪指著床榻上的林汐,話里是掩不住的火氣,“不是汐兒,我做什么陪你們折騰?好玩嗎?”
“盛景,你記住,”唐新雪的語氣、神色都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與嚴肅,盛景不由站得更挺拔端正些。
“你和汐兒是一體的。”唐新雪指著林汐,鄭重道,“只有盛景能救林汐,也只有林汐能護盛景。只要你們倆好好的,這日子就能照常過。”
“可是...”
“沒什么可是。”唐新雪打斷盛景的話,“事情沒到那一步,想那么多作甚?我們這些長輩都還在呢,出事了有我們頂著,你們安心過日子便是。”
盛景想反駁,他一向不喜歡自己被當做弱者,護在他人身后。但看著他岳母神色,盛景想到剛才那只蟲子,只能將到嘴邊的話咽下,轉而應了聲:“好。”
“我記得你身邊那個叫霜月的小姑娘,似乎還挺會做飯的?”唐新雪面上又帶了笑意,“你讓她給我烤幾條魚來。”
“岳母,您過來的時候該不會正和我娘一起吃烤魚吧?”
“你猜到了?”唐新雪詫異地看著盛景。
盛景默,其實他真的一點也不想猜到。
“魚才剛烤好,暗一就到了。我連味道都沒來得及嘗。”
“竹子許久不做烤魚,這次多難得,結果還被你們這群不省心的小子耽誤了。”唐新雪頗有些怨念地瞪了盛景一眼,她送出去一套機關弩才換來的烤魚呀,就這么打水漂了。
盛景:......
不是來救林汐的嗎,怎么全成他們這群男人的錯了?
“還記得你岳母我的口味嗎?”唐新雪鄭重地將手往盛景肩上一搭。
盛景肩膀驀的就是一矮,張口便道:“一分甜,三分咸,六分辣,不要香菜只要蔥。”
“乖女婿。”唐新雪收回手,再給林汐探了回脈。
有個天生神力的岳母,做人女婿怕是不好過,盛景揉揉肩膀,而且岳母從不懂收著手勁。
“汐兒體內的蠱蟲已經再次沉睡,在尋到菩提草之前,不要再貿然喚醒。”唐新雪替林汐放下帳簾,對盛景道,“雖然清靈丹目前派不上用場,但藥谷那邊還是要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