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些人的樣子,顯然是跑到現在才跑完。她這個事件起因,還是不要在這里繼續惹人記恨了。林汐朝周捕頭笑笑,拉著盛景的手帶人離開。
周捕頭被盛景涼涼的目光一瞥,心底那點子針對林汐的怨氣生生被壓下,冷冷瞪了酒樓的伙計一眼,朝慣常坐的那個包廂去。
酒樓門口的伙計被瞪得莫名其妙,嘀咕了一句:“欺軟怕硬。”聲音壓得低低的,輕不可聞。
待伙計再抬起頭來,又是一張燦爛的笑臉。
“我娘到底對他們做了什么?”林汐止不住心里的好奇,被她娘那樣折騰一番,那些捕快愣是不敢反抗,太奇怪了。
盛景面上閃過一抹復雜之色,林汐正巧將目光轉向盛景,自然把盛景的面色變化看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林汐抓著盛景的手臂晃晃,眨巴著大眼睛,軟聲道,“跟我說說唄。”
媳婦兒在跟他撒嬌。盛景瞥一眼林汐搭在他胳膊上的手,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三年前,娘把這些捕快一個個種到了地里。”
“種?”林汐的腦袋里浮現出她娘親在地上挖出一個大坑,然后把這些捕快丟進去,填土之后只露出一個腦袋的模樣。
“嗯。”盛景做出一個將人拍進地里的手勢,語氣有些復雜,“像這樣種。”
林汐眼睛漸漸瞪大,若不是顧及形象,嘴巴可能也會張得大大的。一掌將人拍進地里,她娘親的力氣是有多大?開掛了嗎?
盛景頗理解林汐此刻的心情,當時他聽到暗衛稟告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愣了半天。
“我突然有點同情那些捕快。”難怪那些人一見到她娘親就身體顫抖,敢情是回憶起了被種在地里的疼痛和恐懼。
聽到林汐的嘟囔,盛景沒說什么,牽著林汐朝前走。一群欺軟怕硬、仗勢欺人的貨有什么好同情的。
“汐兒!”說曹操曹操到,兩人才走出不到五步,唐新雪就和鄒凝竹手挽手出現在兩人面前。
林汐唇角彎出笑意,喚了兩人一聲,“娘。”
一個是親娘,一個是婆婆,林汐懶得區分,便都喚作娘親,一個字能喊兩個人,相當省事兒。
鄒凝竹心里本也把林汐這個兒媳婦當作女兒疼,這聲娘應得比唐新雪這個親娘還干脆。
“娘,你們怎么在這里?”
“我們要去島上釣魚,你去嗎?”說著,唐新雪狀若無意地瞅了盛景一眼。盛景權當沒看懂,媳婦兒去哪兒他去哪兒。
見盛景站著不動,鄒凝竹很直接:“景兒,你回去處理事務吧,汐兒有我們護著。”
盛景:......還是不是親娘?
被親娘和岳母嫌棄一臉的盛景將視線轉向林汐,林汐接收到盛景的目光,相當善解人意地道:“娘會護著我的,你先回去忙吧。”
忙吧、忙吧、忙吧...盛景第一次覺得這兩個字如此刺耳,還想再說什么,唐新雪不耐煩,與鄒凝竹對視一眼,一人一邊架起林汐胳膊,腳尖一點,三人一躍而上房頂,朝西邊奔去。
盛景注視房頂片刻,在周圍百姓有意無意地圍觀之下,抬手將一個賣油紙傘的男人吸過來,抓著那人的肩膀,腳下幾個挪移,消失在這條街道上。
街道上徒留男人幾聲氣急敗壞的喊叫聲。圍觀百姓靜默片刻后一哄而散,隨后無數有關俊朗的紅衣男人當街抓人泄憤的傳聞從各個酒樓茶肆傳出,塵囂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