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顧慮到林汐的身體,估計盛景會做些少兒不宜的事情來加深這種感受。林汐臉頰紅撲撲地裹在被子里,唇瓣略微腫起,紅潤潤的,眼睛里還有未消散的水汽,指揮盛景替她拿衣服。
待林汐將衣服穿戴齊整,在外面等著的一群人才進來。
唐新雪與鄒凝竹走在前面,林軒與林宇其次,后面還跟著小梅、霜月、霜風和霜沙,頃刻間,內室就被塞了個滿滿當當。林汐默默慶幸臥室夠大,伸手給唐新雪把脈。
“可還覺得心口不舒服?”唐新雪問林汐,在林汐小臂處扎下三根銀針。
林宇看著那幾根十公分長的銀針咽了咽唾沫,對這些銀針有心理陰影,小時候學醫沒少被扎。他娘美名其曰需要醫者親身體會患者的感受,才能學成一手好醫術。現在想想簡直血淚,之后他歪到練毒一道上去,他娘絕對功不可沒。
林汐在眾人的注視下搖搖頭,“只是渾身無力。”
“把這個吃了,明天就能活蹦亂跳。”唐新雪遞給林汐一顆紅得詭異的藥丸,林汐不疑有他,接過藥丸一口吞了。那藥丸一股子腥味,若不是入口即化,她差點吐出來。
霜月及時端上一疊蜜餞。蜜餞的酸甜味兒成功壓制了那股子奇怪的味道,林汐朝霜月笑了笑,貼心的丫頭。霜月心里的大石落下,幸好夫人醒了,若一直這么昏迷著,主子的命也得去掉半條。
等唐新雪將銀針取下,宣布林汐的情況穩定之后,屋子里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氣。
“主子,飛虹殿殿主到了。”暗二在門外稟告道。
盛景面上無甚表情,輕聲在林汐耳邊囑咐幾句之后,冷氣環繞地走了出去。
林宇嘖嘖兩聲,譚宜修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從盛景手里撈人,也不知哪來的自信。
唐新雪讓林汐好好休息,叫上林軒的同時揪著林宇走了。鄒凝竹笑笑,留在屋內陪林汐說話。小梅與霜月伺候兩旁,不時打趣幾句,氣氛很是和諧。
吃了唐新雪給的那顆藥丸,林汐的精神頭好上許多,想到那幾次夢境以及與林佑汐的談話,林汐借口想吃點開胃的東西將霜月與小梅支使去了小廚房。
“娘,我想起來一些事情,想要問問您。”林汐拉著鄒凝竹的手,笑得乖巧。
鄒凝竹眸中劃過一抹詫異,面上的笑容卻是沒變,柔聲道:“汐兒想問什么?”
“我十二歲那年生了重病,為什么相公和娘都沒來看我呢?”林汐這問題有些尖銳,像是在質疑兩人對她的好。但她著實好奇,有什么理由能讓盛景在未婚妻重病的情況下連探望一下都不曾?
“當時的情況比較復雜,”鄒凝竹嘆息一聲,對林汐說出實情,“當時景兒被玄月寨與夏家子弟圍攻,命懸一線。你身上的伴生蠱轉移了一大半傷勢,在新雪的救治下,景兒才勉強保住性命。”
“但景兒體內的蠱蟲躁動,想強制轉化,被新雪使手段壓下后,醒來卻失去了所有記憶。新雪快馬加鞭回來救你,我們當時在照顧景兒,便沒跟著過來。”說著,鄒凝竹眼中浮現歉疚之色,他們天羅宮欠林汐太多。
原來如此,難怪竹子娘跟親娘一樣寵她,敢情林佑汐還是盛景的救命恩人。
“那之后呢,為什么他恢復以后也不來找我?”林汐接著追問,“你們沒告訴他實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