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刺耳的破鑼聲響驚人心悸,朦朦朧朧之間,聽得屋外腳步匆匆,人聲嘩然,桃夭來不及洗漱,雪白的里衣外直接套了個弟子服,便打開了房門。
天色漆黑,燈火通明。
瞅了瞅天色,不超過子時,也就才三更。
跟著大眾從宿舍魚貫而出,路口就見到了顧鴻臻。
他白衣翩翩,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審視著這個衣冠不整,那個眼屎沒擦干凈。
看見桃夭,他眼中閃過失望,收拾的還挺整齊。
“顧大哥,這么早。”
“不早了。”顧鴻臻瞥了瞥天色,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個口哨,放在嘴里一吹,剎那間,世界都清凈了。
“現在還沒到的,罰跑10圈。”
一片哀嚎。
這里面就有陰晨和冥珠。
他們驚詫的看著透明結界冉冉升起,距離踏進結界里只有一步之遙。
“我忘了告訴你們了,每天的課業是三更開始,畢竟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不過,優秀如你們想來也能很快適應,畢竟,還是有人出色的適應了。”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在不少老生依舊衣衫松垮的隊伍里,有一人衣冠整齊,身姿挺拔,如天上遺珠在晦暗魚目里熠熠生輝。
澧從云。
冥珠的眼中閃過驚艷,再看看身邊發絲狼狽的陰晨,嫌棄之意越加明顯。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桃夭卻不意外,能從仙府那只九尾手上全身而退的狠角色,怎么可能掉入這么一點小考驗的坑里,毛毛雨。
練武場上煥然一新,白日里大亂斗的痕跡已被完全抹去,顧鴻臻帶著一百多個人站在看臺上,欣賞著百米跑道上累如死狗的艱苦掙扎。
當然了,圍觀這種事情,更考驗的是底下那些人厚如城墻的臉皮。
不少老油子早已銅皮鐵骨,死豬不怕開水燙,任你幾百雙眼睛瞪出花也當做過堂風,大有你看任你看,我自悠閑的意味。
對于這種人,顧鴻臻通常都會春風拂面的狠狠記上一筆,說不定什么時候,轟的就炸了,灰都不剩。
昨日新來的還沒有老油子們的臉皮,著實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因而羞憤欲死。
尤其是冥珠。
想她堂堂冥神殿的掌上明珠,平日里不說呼風喚雨,眾人追捧,也差不了多少,誰知道一來這個破地方,不僅沒當上座上賓,反而頭一天就受罰。
關鍵是看臺上還站著那么多人,好幾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呢。
我的女神形象,豈不是全毀了,嚶嚶嚶~
內心悲憤,面上卻繃得緊,冥珠目不斜視,保持著勻速一圈圈的跑著,飄揚的發絲在身后婀娜,因運動而面頰紅潤,漸漸的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那個姑娘好漂亮,新來的嗎?”
“鄉巴佬,你知道那是誰嗎,我聽我二舅的表妹的兒子的同窗說,那可是冥神殿過來交流的,身份高貴!”
“哇!”
“那豈不是女神級別。”
“呸,再好看那也是人家冥神殿的,跟我們軒轅宗什么關系,女神那也得是出身軒轅宗才行,怎么比得上凝夢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