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晨雙手凝出一團黑氣,在桃夭又一次靠近時,用盡全身力氣,揮灑了出去。
黑氣立刻籠罩了桃夭的全身。
“哈哈哈!”
“哈哈哈哈!”
暢快的大笑回蕩在劍冢上空,陰晨看著在黑色的邪氣中沒有掙扎的桃夭,眼中的惡毒之色再無遮掩,“這是我千辛萬苦求來的至陰邪氣,就算你出身不凡,也難逃一死!”
剛要撕碎邪氣的桃夭手下一頓,“至陰邪氣?怎么來的?”
“你何須知道,”見桃夭沒有掙脫邪氣,陰晨放了心,大咧咧的坐在地上,眉目傲慢,“你知道妖界嗎?”
“不知,我只知道冥界。”
“呵,都死了萬年的人了,哪有資格再位尊頂峰,等妖主榮登大頂,冥界便是妖界!”
提到妖界,陰晨的情緒格外的高昂。
“這些邪氣,還得謝謝你,”陰晨斜睨了桃夭一眼,“要不是你在仙府多管閑事,這至陰邪氣還練不出來。”
妖族在仙府用來放血的都是妙齡女子,女人本就通陰,更何況是未經陽氣的至陰之體。
被桃夭破壞而沒有完成的血浪,被煉制成了血陣的材料,這一道道血色脈絡,都是當初仙府中的女子。
是廢物利用,但是更能肯定的是,九尾原本的計劃是真的失敗了。
“能逼我使用這個也算是你有點本事,我便送你輕松上路。”陰晨說完,口中念念有詞。
黑色的邪氣開始蠕動,但是很快,就再無動靜。
陰晨不敢置信的睜開眼,不死心的又念了一遍,還是沒有動靜。
一只白皙纖弱的手從邪氣中伸了出來,只見那只手輕輕一撕,就將邪氣撕開一道口子,露出桃夭如玉的面孔。
“進來布陣的,是九尾吧。”桃夭從邪氣中走出,手臂一揮,邪氣便沒了蹤影。
陰晨愣在原地,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直到桃夭的手握住他的天靈蓋,后怕才急劇飆升。
“悄悄告訴你,論天下至陰至邪,我才是祖宗。”溫熱的氣息在耳邊縈繞,一柄血紅色的折扇飛舞,切菜一樣瞬間將紅色血線一一斬斷,陰晨發出凄厲的慘叫,他早將自己的身體與血線融合,斬斷血線,就是斬斷了他的身體。
那柄折扇扇骨瑩潤,扇面驚鴻一過,灼灼桃花妖冶。
陰晨大喊,“你是···”,灼熱的身軀瞬間冰冷,睜大的雙眼永遠定格在桃花之下。
他的靈魂被幽冥扇給滅了。
沒有了陣眼的大陣自動破陣,澧從云宛如破碎的娃娃躺在地上,滾燙的鮮血將北極劍徹底浸染,感應到澧從云的氣息越來越弱,紫光一閃,北極劍融進了澧從云的身體。
桃夭松了一口氣。
北極劍終究是不會噬主的,一身熱血澆滅萬年的戾氣,為了北極劍,澧從云已經竭盡所能。
看著滿目破碎的劍冢,桃夭的眼中流露出滄桑與沉重,萬年前,就是在這里,斷送了半壁江山。
黑色的蒼胡頡出現在頭頂,自從幽冥扇回歸,蒼胡頡就從金色變成了黑色,滾滾的能量從蒼胡頡中灑遍劍冢,所到之處,萬物復原。
遠在天邊的一只大眼,虛弱的仿若幻影,悄然隱去。
桃夭看了一眼,那些被當做祭品的同門,血肉重塑,飄蕩的靈魂被桃夭一袖子扇回體內,片刻后,緩緩睜開了雙眼。
星辰閃爍生輝,她手持幽冥扇,對著虛空一劃,一道血紅色的瑰麗圓弧極快的消失在夜空,去到那萬年不曾管制的深淵禁地,攪亂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