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姬急忙行禮,候在一旁。
桃夭不發一言的從綠姬身旁走過,身后是噤若寒蟬的黑衣人。春君給綠姬做了個手勢,綠姬心領神會的退了下去。
推開沉重的紅木大門,桃花開的極艷,粉色花海濤濤,頭頂碧空高遠。
撩起七彩琉璃的水晶珠簾,桃夭習慣性的解開衣帶,卻在看見屏風后空空的浴池時頓住了動作。
捏了捏眉心,春花還被扣在青丘呢。
當初讓小君給青丘送貼,十日之期,還剩七日,也不知道春花在青丘怎么樣,想來,青丘那群老狐貍是不敢對她怎么樣的。
吱呦一聲,門又開了。
綠姬端著大大的木桶,輕輕地走了進來。
清澈的浴水晶瑩,裊裊熱氣氤氳,桃花的清香淡淡的涌入鼻腔,疲憊皆無。
“這精油新鮮,是花坊那邊新研制的?”
桃夭歪在椅子上,嗅了嗅空氣里傳來的氣味,神情松了松。
“近來無事,奴婢瞎琢磨搗鼓出來的小玩意兒。”綠姬往浴池中倒入最后一桶浴水,“殿下神色疲憊,可要奴婢按一按,解解乏?”
綠姬精通藥理,按摩之術也是桃夭殿一絕。
桃夭有些意動,脫了衣裳進了水,雪白的后背上有妖嬈桃花綻放,綠姬眼中閃過驚艷,溫婉的坐在池邊,兩手搭上桃夭的肩膀慢慢的揉捏了起來。
“近來可有什么事?”
綠姬的手法甚是舒服,桃夭瞇著眼睛,“春花不在殿里,那些瑣事你多看顧些。”
“奴婢省得的。”綠姬揉捏著手下的硬塊,有些心疼,“殿下出去這幾日,身子硬成這樣,可如何是好。”
女兒家身嬌,桃夭原本也是養的柔若無骨,一身的肌膚滑若凝脂,溫軟不膩。
而如今,兩肩的肌肉硬邦邦的,一看就知道受了不少苦。
“呵,硬了有什么不好,不硬不男人。”
綠姬眉心一跳,狠狠捏了桃夭一下,心里想著殿下幾時學的這般混不吝,臭流氓的話都順口而出。
“跟我一起來的那兩個人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兩位公子選在草堂。”
當初給殿宇掛匾,春花所在的殿宇名叫花閣,與她相對的這座殿宇,桃夭大手一揮,寫了個草堂。
“草堂也好,看在我眼皮子底下。”桃夭思索了會兒,“我聽說天帝派人送了個人來?”
綠姬按摩的手一頓,嗯了一聲。
“好端端的送個人干什么,人在哪呢?”
早在桃夭還在軒轅宗的時候,有一次春君提了一嘴,但是兩人都沒當回事。
“人在梅居那邊。”
綠姬沒有揣測天帝送個人過來有什么用意,這不是她能妄自揣測的,因而只說了人在梅居。
桃夭殿的客居分為梅蘭竹菊四處,按理說,澧從云和宗木應該在這幾處挑,但是桃夭說了隨便挑,綠姬自然不會提。
“殿下今日回來,這會兒想必已經傳開了。待會兒要不要見一見?”
主子回來了,客人沒有不來拜見的道理。
桃夭不甚在意,“再說吧。”
綠姬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專心給桃夭按摩身體。桃夭閉著眼睛,昏昏欲睡,綠姬看著她眉宇間難言疲憊,心疼的放輕了手法,直等到水溫有些涼了,才把桃夭喚醒。
剛收拾好,綠姬放干浴池中的水,碰上趕過來的春君,點點頭出去了。
“如何?”
沐浴過后,桃夭神色間明顯放松了不少。
“還是沒有蹤跡。”春君眉目間難掩郁結,心里的沉重不加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