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欲墜的木柵欄后,狐小琴大口大口的喘息。
四周寂然無聲,她卻仿佛聽見了催命的時鐘滴答滴答的走過一格又一格。
“我的姐姐,狐小書你知道嗎?”
“當然。”代厲不假思索,從仙府帶回來那個虎妖,哦,不是虎妖了,是虎峰大王子,據他交代,九尾就是囚禁了狐小書才進步神速,然而在那場混亂中,沒人注意到狐小書的存在,原來是逃回青丘了。
“我懷疑,她不是狐小書。”胡小琴趴在地上的稻草上,舔舐著毛皮上的血漬,“她偽裝的很像,幾乎跟我的姐姐一模一樣。”
“據我所知,你與狐小書相處的時間并不多。”
胡小琴舔了兩口,“她是我的親姐姐。”
相處的時間不長也只是相對的,她不可能認錯自己的親姐姐。
“你們應該知道,我姐被九尾囚禁的事。”
“九尾的真身,其實是一只貍狐。”
貍狐,狐貍與貍貓的后代,雜交的妖獸在妖界遍地都是,雜交以后的妖獸血脈呈現兩個極端,要么極度平庸,要么絕頂天才。然而上萬年里,雜交妖獸里出現天才的幾率約等于零,因而大多雜交妖獸都從事仆人雜役之類的活計。
一只雜交妖獸,出現九尾,這倒是件新鮮事。代厲摸了摸下巴,示意胡小琴接著說。
“我姐姐回來那天,族里帶她去祠堂驗過,她身上的血液,妖格與我姐姐無異。”
血統,妖格是無法造假的,狐小書既然這兩者都沒問題,那她應該就是狐小書了。
“族里的長老驗過這兩者后,確認了她是狐小書,可是我總覺得很奇怪,她的魂牌,一直沒有感應。”
魂牌是九尾一族的特色,“你們族里的長老們就沒發現異常?”
“她的說法是,元神被貍貓抓傷,無法與魂牌共鳴。”
這沒什么毛病,合情合理。
“魂牌排斥她。”
“什么?”
“我姐姐的魂牌,排斥她的靠近。”狐小琴爪子握住,“她絕對不是我姐姐,我姐姐的魂牌分明就在排斥她。”
“難道是奪舍?”
妖界奪舍的情況也很常見。
狐小琴搖搖頭,“我也懷疑過。”
“我偷偷溜出去,是聽說了一個傳聞,想驗證一下。”
“什么傳聞。”
“遠古的時候,巫族有一種能令兩個人合二為一的秘法。”
代厲難得的正眼看了狐小琴一眼,“你從哪里聽來的傳聞?退一步講,即便這種傳聞是真的,你又如何求證,去青樓求證?”
狐小琴是在青樓被抓回來的。
代厲的眼神令狐小琴面上一紅,她梗著脖子,“信不信由你,當日我與侍女走散,便想回青丘的,可是正好旁邊有兩只小妖在嘀咕,說怡紅院有個貓娘,死而復生,變成了虎娘。”
“于是你就去了平康坊。”
傻孩子你是被人算計了啊!
代厲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哪有這么湊巧的事,她剛剛想查秘法,恰好身邊就有兩只小妖談論此事,還偏偏被你聽到了。
這種秘法就算有,那也是機密中的機密,隨隨便便是個妖都知道了,那妖界豈不是亂套了。
但這件事也從側面證實了,狐小琴是被人騙出去的。
為什么要把狐小琴弄走,極有可能與青丘的王位繼承人的爭奪有關。
狐小月,狐小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