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今夕摒棄雜念,專心破陣。
繁復的陣印不斷變化,云惜年閉上雙眼,磅礴的靈力從他周身散開。他靜下心來,專心感知周圍的靈力變化。少頃,他睜開眼,鈴音悠悠響起,他頓時感覺靈臺一片清明,眼前的景色虛虛實實,院子的東南角隱約出現一口枯井,井口還泛著奇異的光。
“找到了!”云惜年大喝一聲,不假思索躍入井中,葉今夕緊隨其后。
葉今夕托起一道掌心焰,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掙扎,卻始終無法打破黑暗。她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黑暗,一向從容的臉上掠過一絲慌亂,她試探著喊道:“云少家主。”
一道明亮的光照亮井底,葉今夕不禁瞇起了眼,良久才適應過來,她朝光源看去,然后就被云惜年手中一顆鴿子蛋大的夜明珠閃瞎了眼。
她頗為心酸地撤回掌心焰,眼睛都快長在那顆夜明珠上了。她之前還一時嘴欠笑他們云家破產,現在看來,是她格局小了。
云惜年環顧四周,只見腳底一個巨大的法印,這便是陣眼了。那陣眼形似眼睛,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他把黑貓抱給葉今夕,蹲下身開,抬起手,一道強大的靈力注入陣眼,陣眼承受不住這股力量,最終開始消散。
葉今夕嘴角微抽,這么粗暴的破陣方式她也是第一次見。
陣眼一消散,陣也隨之破解。兩人正準備上去,云惜年眉鋒一凜:“有邪祟。”
葉今夕身形一動,須臾,提著一個怨氣纏身、披頭散發的白衣女子回來。
那女子拼命地掙扎著,尖銳的叫喊聲震耳欲聾:“我不是!我不是鬼!別抓我!我是吳憂!她是假的!我才是真的!”
葉今夕被吵得頭疼,她看向云惜年:“吳憂?有點耳熟,誰啊?”
云惜年沉默良久,沉重道:“李二少夫人。”
二人回到李二少爺的房中,李季昀已然醒了過來,吳憂正在喂李季昀喝著補湯。
見云惜年再次出現,二人又驚又喜,忙吩咐人通知李伯仲。
接著,李季昀的目光移到葉今夕身上,絲毫不遮掩眼里的貪欲,**裸地打量著她。他長這么大,漂亮的姑娘見過不少,但像這種的還真沒見過。女子天生一副媚骨,一雙杏眼卻如同一潭清泉,嬋娟此豸卻又清純可人,純潔和妖冶這兩個相反的詞竟能出現在同一人身上。
云惜年面無表情,眉宇間卻隱約透著冷意。他偏了偏身子,把葉今夕護在身后,擋住李季昀的目光。
云惜年的小動作落到葉今夕的眼里,她微微一愣,看向李季昀,笑得人畜無害:“二少爺,如果你不想要這雙眼睛了的話,可以直說,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葉今夕雖在笑,眼神卻極為冰冷,李季昀不禁打了個寒顫,他給自己壯了壯膽子,正要發怒,卻聽吳憂細聲:“夫君,忘了跟你介紹了,這是葉姑娘,接了懸賞令,是來我們家除祟的。”
聞言,李季昀一下子便泄氣了,可惜了。
云惜年的目光落在吳憂手中的那碗補湯上,端過來仔細一聞,但:“二少爺剛醒,還是不要用大補之物為好。”
“是,妾身這便去換一碗。”吳憂當即命人收回補湯,離開了房間。
吳憂一走,李季昀當即捂著胸口躺在床上吱哇亂叫:“葉姑娘,我頭好疼!你快幫我看看!”
葉今夕眉梢輕挑,譏諷道:“你頭疼捂胸口做什么?”
“頭疼,心也疼。”李季昀滿臉痛苦,還不忘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我相思成疾,唯有見到姑娘你……”
“這樣啊……”葉今夕百無聊賴地玩著頭發,笑意盈盈道:“可是就憑二少爺一張嘴,誰知道這話是真是假,不如……讓我把你的心挖出來瞧瞧,看看你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她那表情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