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氣鼓鼓道:“你個壞蛋!我說你打的什么主意!原來是貪圖我家少家主之位!就憑你?也配?”
沒想到居然有人罵人還用“壞蛋”這種詞,葉今夕一時有些無言以對,這蕭策果然是嬌生慣養的,被保護得太好了。
想著,那廂蕭策又道:“你算什么東西?要不是因為蕭家,你連上清的門都別想進!你和那個壞女人一樣……”
蕭策話音戛然而止,秦政忽然發作,從二樓跳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臉上笑意不減:“罵我可以,我娘可沒哪里對不起你們。你還不知道吧?你爹在娘之前就和我娘相愛了,是你娘強取豪奪……”
“你胡說!”蕭策打斷他的話,策紅著臉,梗著脖子反駁。
“我胡說?”秦政把蕭策丟到地上,從容不迫道:“你去問你爹啊!”
“不可能……不可能!我爹……對!去問我爹!”蕭策臉色一白,逃也似的離開了。
葉今夕對這場狗血大戲表示很無聊,她玩著頭發,打了個哈欠:“嘖嘖嘖!秦政啊!你嚇到小策子了。”
“是你攛掇他來的?”秦政目光落在葉今夕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涼意:“我跟姑娘沒仇吧?”
“唉!”葉今夕作失落狀:“這么快就不記得我了?我好生難過啊!不過沒關系,我記得你就好了。畢竟你可是當年親手賣了我的人啊!”
秦政臉上那張笑臉面具似乎出現了幾道裂縫,他緩緩收起笑容,眼神復雜:“小槿?”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葉今夕。”葉今夕雙手抱臂,似笑非笑道:“秦政,別來無恙啊!”
“小槿……”秦政喉結上下滾動,他聲音微啞:“你還活著?”
葉今夕聳了聳肩:“讓你失望了,沒死成。”
秦政眼中閃過一抹痛意:“對不起。”
“愧疚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它最大的作用,或許就是安慰自己的良心吧!”言罷,葉今夕轉過身,離開了。
葉今夕回到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緩緩從門上滑倒。她跌坐在地上,看著窗外出了神。
冬日,大雪紛飛,一個渾身傷口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在郊外前行,她的傷口不斷滲出藍色的血,血液把雪染成了藍色。
終于,小姑娘熬不住了,腳底一晃,跌倒在地。
“喂!喂!醒醒!”
小姑娘艱難地睜開眼,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蹲在她面前,她下意識地想跑,卻根本抬不起腿。
小男孩摸了摸她臉上的傷口,滿臉驚奇:“藍色的血……好漂亮!”
小姑娘驚訝地抬起頭,忽然她被面前的小男孩一把背起,只聽小男孩道:“你受傷了,得趕緊包扎。”
于是小姑娘被小男孩帶回了家,小男孩的家其實就是一個破敗的寺廟,里面還躺著一個病怏怏的中年婦女,正是小男孩的母親。
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后,婦女拿出一只玉佩讓小男孩去換錢,小男孩不肯:“娘!你連生病都不肯當了它,如今怎么……”
“阿正!”婦女喝止阿正,道:“你要明白,樂莫樂于好善,苦莫苦于多貪。”
阿正無法,只好拿著玉佩去鎮里換了銀兩,繼而買了傷藥給小姑娘上藥。
婦女把唯一的厚衣服套在小姑娘身上,又點燃了柴火。這才道:“小妹妹,我叫秦芳,這是我的兒子阿正,你叫什么名字?”
“我……”小姑娘似乎想到了什么,嗚咽一聲,道:“我叫小槿。”
秦芳問道:“小槿,你的爹娘呢?”
小槿眼睛一紅,放聲大哭起來:“他們……都不在了……”
“對不起啊!”秦芳想到這孩子最多才十三歲,還這么小就沒了爹娘,心一軟,連忙抱住她,安慰道:“不哭不哭!以后你就和我們一起住,我就是你的娘,好不好?”
小槿擦了擦眼淚,支支吾吾道:“可是……”
阿正忍不住了,問道:“對了!你的血為什么是藍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