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年垂眸道:“不用了,我辟谷。”
“嘗個味道也行啊!”陸知遙道:“秦大哥親自下廚,可好吃了,過來嘗嘗吧!”
云惜年臉上凈是訝然,平時陸知遙怕自己怕得要死,哪敢這么親近自己?
孟初醒咽下口中的食物,道:“是啊!云大哥!一起來吧!”
見云惜年磨磨蹭蹭的,葉今夕直接上前拉起他的袖子,硬生生把他拽到桌前,給他夾了個不辣的菜,滿眼希翼道:“怎么樣?”
云惜年平時習慣了一個人,別人說他無情無義也好,遠離他也罷,他都不在乎。
他以為自己會不在乎。
可是當有一天,有人給他一顆糖,他卻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原來,說不在乎都是假的。人都是血肉之軀,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無情無義?他只不過是在堅持自己心中的對錯,可他不明白,為什么他們都說,他錯了。
就好像,當時那只鮫人。
他吃下葉今夕給他夾的菜,嘴角掠過一抹笑不錯!”
眾人一度以為是已經眼花了,他剛才是笑了吧?是吧?
葉今夕新奇道:“誒?原來你會笑啊?我還以為你不會呢!”
云惜年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葉今夕繼續道:“你笑起來這么好看,平時怎么不多笑笑。”
云惜年道:“為什么要笑?”
“開心就要笑啊!”陸知遙脫口而出。
云惜年又道:“為什么開心就一定要笑?”
陸知遙:……
這人是一萬個為什么嗎?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葉今夕給自己倒了碗酒,道:“開心了就笑,難過了就哭,人之常情。如果你不表達出來,那別人怎么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樣的?”
云惜年沉默了,他的母親在生他的時候難產死了。小時候,父親帶他去掃母親的墓,他不明白,為什么他們都要哭。
他沒哭。
他們都說,他冷血,可是,傷心了就一定要讓別人知道嗎?
他不明白。
見云惜年半懵半懂,葉今夕嘆了口氣,道:“算了,不說這個了,吃飯吧!”
云惜年把酒放在爐上熱了熱,給葉今夕換上熱的酒,道:“對了,我帶小醒去測了資質,小醒沒什么天賦,我去找了長安長老,以后小醒就跟著長安長老,去書馨齋幫忙。如何?”
葉今夕看向孟初醒,見她沒有異議,便道:“行。”
吃完飯,三個姑娘一起回逢君院,忽然看見滿臉陰沉的楊清宸走進落歸院。
楊清宸一身的酒氣,陸知遙聞得頭有點暈,她皺著眉頭道:“宸爺,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楊清宸似乎很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道:“云惜年呢?”
陸知遙指了指小廚房道:“在幫秦大哥洗碗呢!”
“云惜年!你給我滾出來!”楊清宸忽然朝著小廚房大喊一聲:“來打架!”
“不打。”云惜年的聲音從小廚房里傳出來。
聞言,楊清宸火冒三丈:“姓云的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只見楊清宸忽然沖進小廚房,小廚房里傳來碗打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