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五十,楊清回到了小區。
“不知道張杏仁恢復了多少。”
他抬起頭,看向二十層,左側中間的那間屋子里散發出了紅光,隱隱有血絲在舞動。
加快腳步,五分鐘后,他來到了電梯口。
不等他按下開關,兩邊的電梯就同時打開,兩個中年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這么晚還有人坐電梯?”
楊清沒有深想,直接走進了電梯間。
而在他進入電梯的那一刻,他眼角的余光看到,那兩個中年人站在二十樓映下的紅光中,正看著他微笑。
……
二十樓很快就到了,楊清站在家門口,腦中閃過無數種應對方法。
最后他拍了拍臉,打開了家門。
“別想太多,隨機應變就好。”
屋里的景象已經不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有縫隙,有空間的地方已經全部爬滿了血絲,包括門上也是。
張杏仁躺在地上,腦袋下面枕了一個由某種黑色物質編織成的枕頭,血絲以他為中心擴散,臨近柜子的血絲里還夾雜著杯子的碎片。
王星和臉上還帶著淚珠的李白坐在張杏仁旁邊,跟他說著人聽不懂的鬼話。
而白楊站在衛生間里,清理著他的鏡子。
“幸好血絲沒爬出去。”
轉身進屋,他用最快的速度將門關上。
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張杏仁的血絲居然是硬的,不像其它血絲那么軟還粘稠。
余光一瞥,一只小小的紙人站在他身旁的柜子上,幸災樂禍的看著這一切。
“來,你給我過來。”
拎起紙人,楊清死死的盯著它。
“說吧,你跟他說什么了?”
紙人很猶豫,它臉上的兩個眼睛滴溜溜轉著,好像在躲閃楊清的目光。
“快點,我可沒那耐心跟你耗。”
紙人的手抬了起來,指向自己的嘴巴。
“說不了話嗎?”
紙人又搖了搖頭,楊清去找了紙和筆過來。
“把你要說的話寫上去。”
紙人抱起圓珠筆,幽怨的看了楊清一眼,在紙上慢騰騰的寫起了字。
“我不是說不了話,是你聽不到。”
楊清看著紙上的黑字,若有所思。
“我聽不到,那王星他們聽得到嗎?”
聽到他的話,紙人又寫起了字。
“能。”
“我再問你,你和地上那只鬼說了什么?”
紙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張杏仁,又埋頭寫起了字。
“我只是跟他說了他的死因,他們的記憶都被封鎖了,記不得他們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每一只鬼曾經都是人,在經過各種意外之后,他們變成了鬼。
他們大多都被怨恨沖昏了頭腦,只有少數鬼還保持著理智。
“原來他們不是詛咒啊。”
被詛咒附身的鬼已經與普通鬼不同,他們更具危險性,也是最強大的鬼。
“你最好老實一點,這里是我們的地盤,你沒有勝算。”
楊清走向張杏仁,蹲在他身旁。
“他怎么樣了?”
“稍有緩和,不過還是控制不住。”
王星有些無奈。
“我來吧。”
他示意王星把張杏仁的嘴弄開,扔了兩三顆血珠進去。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張杏仁醒了過來,他開始收攏血絲,很快屋里就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