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幫我殺掉這個人。”
搖曳的燭光下,一位白發男子正閱讀一張有些破舊的帛書上的字跡和畫像,那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看上去頂多也就16歲,眉宇間還帶著未消退的稚氣。
火光照在他臉上的傷疤上,留下黑色的影子,紅色的瞳孔散發著不同尋常的光。
白發赤瞳,明明是標準吸血鬼小蘿莉的特征,此時卻出現在了一位看上去已經到了而立之年的男人身上。
這是一間很簡陋的屋子,墻上有些部分是用土堵住的,看上去破過不止一次,小小的房間中,除了一張桌子、椅子和床,就只剩幾把寒光閃閃,形態各異的劍。
“為什么,我需要一個理由,否則我不會對婦孺之人下手。”
他用一支毛筆在上面上面書寫,是和原本帛書上一樣的藍色熒光字跡。
帛書上的藍色字跡發生了變化,匯到一起,變成了一攤沒有形狀的墨塊,然后又迅速變形,從新凝聚為一句完整的話。
“拿人錢財,取人性命,這不是你的作風嗎?怎么還可憐自己的獵物了?罷了,告訴你也無妨。”
“她不是人類,只會招來災難,同時自己本身也就是災難的一部分,卻以為自己是個人類,與人們生活在一起,但是,她的力量是無法壓制的,所以,我為了保住全村人的生命,趁著她還沒有徹底失去人類意識之前,請你殺掉她。”
還有這種事?白發赤瞳眼角有一道傷疤的胡子臉劍士皺起眉毛,雖然聽說過無數次古神的遺骸或者別的什么東西,他自己甚至還親自面對過它們,但是偽裝成人類的模樣,與人類生活在一起,還是第一次遇到。
他并不相信寫信人的話,這位少女究竟是人還是怪物,糾結有沒有危險,需要自己親自到那里觀察元炁才能下結論。
“位置。”
他寫下這兩個字。
藍色的墨水變成了一副地圖,在距離目的地大約十里左右的地方,是縮地陣覆蓋的最遠距離,而剩下的路,就全是蜿蜒曲折的山路了。
“說好的報酬呢?”
“已經快馬加鞭給您發過去了,用不了多久就會送到府上。”
劍士沒有回話,他站起身,拿起角落里的劍,仔細檢查后插入背后的劍袋里。
“劍士閣下,還有一點私心,就是在您執行任務的時候,請盡量不要給她造成太大的痛苦,也不要讓她身邊的人發現。”
這是什么意思?看上去又像是關心那個女孩和她身邊的人,不想讓她們承受過多的痛苦,卻又要求自己殺了她。既然不想讓她痛苦,又為什么要殺了她?這兩種感情,簡直矛盾。
“好。”
劍士沒有過問,簡短地回答后,將帛書收到懷中,然后打開了一直響個不停的門。
風裹挾著沙子灌入房間中,他沿著嘎吱作響的外掛樓梯走下樓,這間小屋的模樣看上去像一間破舊的客棧,門口還擺著兩張小桌子,而它所處的位置,正好是這片戈壁目所能及的唯一一塊“綠洲”————幾顆歪歪扭扭的胡楊,低矮的灌木叢和一片從地下涌出來的小湖。
風呼呼地刮著,黃沙中,只有劍士魁梧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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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怪突如其來的攻擊,讓我有些慌亂,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渾身都緊張發抖。
好害怕,這種關鍵時刻,我似乎變回了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那個不諧世事的小白,完全無法冷靜地面對眼前的狀況。
我連忙抄起一根浮在水面上的寬大木板,像盾牌一樣擋在我的面前。
【“………我來保護………”】
耳邊響起一個小男孩稚嫩的聲音,也許……是林逸吧,雖然這件事很傷心,但是現在還不是難過的時候,我盡量不去注意憑空出現在我腦海中的聲音。
強有力的吸盤吸住了木板,咔嚓一聲,木板沿著木頭的紋路裂開了,不過正好,我手中碎片是一根有種參差不齊的尖端的木棒,我用盡全力,將它刺入海怪的身體,怪物嘶吼著倒下了,帶走了半截木條,不過其它海怪并沒有因為同伴的死而有一絲猶豫,同時,一直蜷縮在角落里的那只海怪也扭動觸手,張牙舞爪地想撕開我的身體。
我連忙將能量聚集在腳上,讓自己浮起來,然后向后退去,這時,白色的碎片再次融入我的身體。
【“……爹,姐姐還………”】
【“不要出去………”】
真是的,等一下啊,就不能自己控制吸不吸收嗎?戰斗中發生這種情況,就好像玩游戲時有人不停地發消息,雖然不至于有多大影響,但就是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