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藍光憑空出現在地面上,然后像是有一個無形的手拿著一支看不見的筆,藍光在地面上繪制出一個復雜的法陣。
隨著幾聲輕響,藍光充滿了整個法陣,漸漸的,藍光散去了,一個人騎著似鷹又似鹿的坐騎走了出來,他身后背著一個劍袋,里面插著大概5把形態各異的劍,白色的長發紅色的眼睛,不過最引人注意的還是他的臉上那條長長的疤,從額頭一直延續到臉上。
飛廉獸邁開尖利的爪子,甩甩鷹一樣的頭,叫了幾聲,聲音像是鳥鳴聲和馬嘶聲的結合產物。
“蜚雀,安靜。”
劍士拍了拍飛廉的頭,飛廉獸閉上眼睛,溫順地在他的手上蹭了幾下。
天已經快黑了,夕陽西下,一人一獸走在狹窄的山路上,周圍都是高大的樹木,陽光透過樹蔭,留下遍地碎金,幾只胳膊下張著膜狀翅的飛猴在高大的樹冠上滑翔,洪亮的叫聲哪怕隔開很遠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太陽逐漸沉入了地平線,一輪黃色的圓月升上天空,他已經聞到了海邊獨有的腥味,這種味道對于他這種長期生活在內陸的人來說很是明顯。
腥臭的氣味越來越嚴重,讓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鼻子。
不管怎么說,這味道未免也太臭了吧,他不是沒到過海邊,但他卻從來沒有聞過這么臭的海風。
“啊嗚……~~”
飛廉獸忽然停了下來,不安地用爪子刨著地面,還不停地發出尖利的叫聲。
“怎么了?”劍士說,“………你說前面有危險,不敢過去?嗯………聲音?別怕,咱們看看就走。”
他拉動韁繩,可是飛廉獸卻無論如何也不敢邁出一步,劍士嘆了口氣,然后從飛廉獸的背上翻下來。
他撫摸飛廉獸的小型鹿角,無奈地說:“以前那么危險的地方咱們都去過了,你這次是怎么了?唉,在這等我,別亂跑。”
他正要離開,飛廉獸的尖喙咬住劍士破爛的斗篷,劍士從它的眼神中看出了擔憂。
“蜚雀,松開。”
他簡短地說,他自然明白蜚雀的意思,同時,他也感受到了空氣中那股不祥的元炁。
更何況,月亮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變成血一樣的鮮紅色,并且大的可怕。
他離開了,蜚雀在原地不停地踱步,忽然,它警覺地抬起了頭,然后甩開四只爪子,風一般地跑開了。
從這里到達目標所在的村子還有一段距離,他獨自走在崎嶇的小路上,他有些擔心,因為血月并不是一個好的現象,通常會伴隨著可怕的災難,而沿海地區更是如此,雖然沒有見過,但他曾經聽過一種恐怖的現象,名為黑潮,據說其他災難中,血月只是災難的伴生物,是預示災難的自然現象,而黑潮,根據傳言,它本身就是血月的形成原因。
赤壤神州曾流傳過一個駭人聽聞的傳說,曾經有一個小村莊,僅僅一夜之間,在經歷了黑潮后全體村民竟全部失蹤,有人說自己曾遠遠地看過村子的情況,他說整個村子都浸泡在墨水一樣的海中,天空中月亮看上去離自己特別近,還是嚇人的紅色,空氣中滿是臭魚的腥味,水中潛伏一道道鬼影,似乎有無數眼睛正盯著他。
那個人最后瘋了,常常一個人胡言亂語,說有什么東西在看著他,最后在一個晚上了解了自己生命,所以他的話也無法令人信服,只是村子消失的原因,到現在也沒人知道。劍士沒有見過所謂的黑潮,不過眼下的情況倒是和傳聞中描繪的十分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