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小茶館。
剛才好險,我感覺在我離開的時候,那個后進來的年輕女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
都怪老板,和她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經常在別人面前提起我,她卻還是常常添油加醋地地把那些故事講給來到茶館的客人,更何況,這次還有掌柜在旁邊裝作客人附和。
就欺負人家是外面來的唄。
我一個人走在雨后的街道上,路面濕漉漉的,天邊鮮艷的晚霞紅的耀眼,空氣中彌漫著雨后特有的土腥味。
從離開村子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年,在這四年里,我的身體居然沒有發生一絲變化,依舊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模樣。
嗯……看多了異世界番,這種情況倒不意外啦。
那天之后,我就與那位叫做九鬿的劍士一起生活在戈壁灘上的一座小客棧中,盡管客棧的位置偏僻,但由于屋后的那個小湖的原因,偶爾還是會有些過往的行人進去休息片刻,吃些東西,或留宿一晚,我也因此練就了嫻熟的服務員業務。
不過,這樣的生活只持續了不到三年,就在一年半之前,劍士不知道什么出于原因,離開了小客棧,并且就此查無音信,再也沒有回來。
雖然他平時也經常出門,少則一兩天,多則半個月,但是這一次,他卻一直沒有回來。
我獨自等待了他半年,卻沒有一點消息,真是的,去哪里了也不說一聲。
于是,我收拾好行李,說是行李,其實也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一把嗩吶,一把二胡,還有幾把劍士留下來的刀和劍,我將它們通通裝進我現在手上提的黑色皮箱中,只留一把黑色的短劍別在腰間,我披上來時穿的那件棕黃色斗篷,離開了小客棧。
就如茶館老板的故事中說的,不知不覺間,我來到鳴沙關已經一年了。
由于我抵觸他人接觸,所以三年來除了與劍士一同完成委托或者采購生活用品,我一直都宅在小客棧中,研究劍士教給我的法術,所以一開始,在剛剛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時,我只是漫無目的地在這座城市的巷子中流蕩。
這座城市位于這個國家與西方諸國的商貿要道上,由于四周皆是茫茫沙漠,這里是唯一一片有一定規模的綠洲,所以它是從西方進出赤壤神州的必經之路,由駝馬和飛廉獸組成的商隊絡繹不絕(飛廉獸就是我來時騎的那種鷹頭鹿身的異獸,而駝馬則是一種類似駱駝的動物,習性也差不多,是不過它的駝峰是長在身體兩側,這也方便了商人們運輸貨物),這里也就成為了東西方文化匯聚之地。
正因如此,哪怕雍州的九龍柱就設立于此,也難以管理如此復雜的一個城市,所以,在不被平常人的目光所注意的黑暗世界,就是匯集了各路人的法外之地,而居住與高柱之上的管理者,也不得不對他們的所做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所以,在我流浪的那段時間里,至少有不下于三伙人不自量力地找過我的麻煩。
只不過……結局都是以他們慘敗告終,估計誰也想不到,一群虎背熊腰的黑社會大漢,居然在一個看上去不過16歲的小女孩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沒辦法,這個世界中,術士與普通人的差距就是這么大,人的身體終究是有極限的,只是以常規的方式提升**的普通武者,終究還是難以戰勝能夠靈活運用體內元炁之力的術士。
在第一次作戰的時候,我還由于缺乏經驗,不小心防衛過度殺了兩個人………
于是,久而久之,我的名聲在地下黑幫中就莫名其妙地傳開了。
他們背地里還給我起了個外號,叫“冰面妖女”,emm……難道是因為我這張平時一直冷冰冰的面癱撲克臉?
喂,我也不想啊!
最后幾經輾轉,我被介紹到了這家茶館,被老板和掌柜收留,結束了為期半個月的流浪生活。
白天,這家茶館看上去平平無奇,我依靠自己還算不錯的外貌,前世學過的一點民樂,再加上在小客棧練成的服務員技術,在這里當一名服(活)務(躍)客(氣)人(氛)的店(吉)小(祥)二(物)。
而到了晚上,這家茶館才會顯露出它的真實作用,它會接下人們提出的各式各樣的委托,委托人出錢,而我要完成他們提出的委托,比如……讓一個人不留痕跡地在這個世界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