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蕭文秀怎么可能在蕭文明還沒開竅的情況下,挑起主持臨海屯的
一切事務這個重擔
要是蕭文秀脾氣暴躁的話,那這普天之下恐怕有脾氣的人就沒幾個了吧
但蕭文明小時候挨過蕭文秀的打,那倒是真的,別說是他之前那個傻樣了,就是穿越之后,蕭文明有做得不恰當的地方,蕭文秀也是會出來說他幾句,甚至還會半開玩笑似地動手捶他一拳、拍他一掌。
蕭文明這話雖然半真半假,但總體下來和瞎扯淡沒有太大的區別,只要楊妙真真的和蕭文秀接觸過,就一定能夠輕易識破蕭文明的謊言。
這幾句話說得蕭文明一愣一愣的。
這個楊妙真也太厲害了自己心里動什么小心思,居然被她猜了個一清二楚
只聽楊妙真又說道“這一點,大人就不必懷疑了,令姐帶我在全屯上下走了一走,海港那邊也去看過了。我還多留了一個心眼,隨便找了路上幾個農夫、商人,打聽過幾句蕭大人風評。問了那么多話,竟沒人說出蕭大人半句不好。這很難得。看樣子的確是我的錯,錯怪了蕭大人了。今日我等冒昧前來,多有得罪,算是欠了大人一個人情,將來有用得著的地方,大人盡管說話”
蕭文明自以為自己的話術十分高明,就連一旁的謀士溫伯明都在暗暗點頭,表示對蕭文明的贊賞。
然而楊妙真這邊卻絲毫沒有受騙。
只聽她爽朗地笑道“都說蕭大人心眼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令姐為人和藹可親,說話柔風細雨,幾句話說下來,便讓人如沐春風。就是附近的父老鄉親都說她是位活菩薩,我對令姐也是十分佩服的,言辭之中怎么可能有所沖撞呢蕭大人這么說,無非就是大人故意說謊,是要來試探我是否真的見過令姐”
不過聽楊妙真的意思,似乎有種想要摒棄前嫌的感覺。
于是蕭文明便也順水推舟道“有當家的這句話,那我也就放心了,就是怕你手下這位李全弟兄對我還有些成見。話,大家既然都已經說開了,那將來我們就是友非敵,可萬一這位李全弟就還來找我的麻煩,你說我是打他好呢還是放他好呢”
蕭文明這話已經預設了一個前提李全肯定是弄不過自己的。
蕭文明聽了楊妙真的話,總算是松了口氣。
但他還沒有完全生氣,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以蕭文秀的性格、以張俊的做法,是一定會派人來通知他的。
然而這個傳遞消息的人到現在還沒到來這倒不是發生了什么意外情況,而是客觀的距離就這么遠,路上就需要花這么長的時間。
“行,我知道了,我也不是心胸狹窄的人。當家的既然這樣說,那我和李全的恩怨也就一筆勾銷了。哦,對了,今天我們是不打不相識,但打也打了,不幸有幾個弟兄受了傷、還有死了命的。這個養傷的錢和死了的弟兄的撫恤,就由我這邊出吧,也多少體現一下我的誠意。”
蕭文明這邊賺錢不少,但消耗的也不少。
每個月要還董婉青的錢,還要攢供給朝廷的稅金,還有養兵之類的剛性支出,還要堅持不斷地
李全一聽這話當時就怒了“我用不著你放過也不用下次,你要是有種,我們現在就大戰三百回合”
李全話音未落,楊妙真便已眉頭一皺“放肆我同蕭大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教訓了李全一句,楊妙真卻不忘替他說句好話“蕭大人,我們這位李全弟兄,平時最是仗義直言,也很直爽,人是個好人,就是脾氣略暴躁了些,卻不會有什么壞心眼。他說的話、做的事,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可沒想到楊妙真這邊也很有骨氣“那就不必了,陣亡弟兄應當如何處置,自有我黑旗軍的規矩,就不勞蕭大人破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