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旁邊。
拎著手提袋的幸存者們你看看我,我看著你,互相交換著彼此眼中的驚訝和茫然。
“加入新聯盟”
“他們是認真的嗎”
“鎮長的聲音聽著也不像是喝多了啊。”
“噓這話可不能亂講,小心被那些拿槍的聽見了。”
沒有人討厭這個決定。
只是有點兒不敢相信。
新聯盟居然愿意收留他們這些撿垃圾的拾荒者
這聽起來也太魔幻了
他們思來想去,西洲市也沒什么值得那些人稀罕的東西。。
這兒除了一片墳墓似的混凝土廢墟,就只有一座常年泛濫成災的西洲湖。湖水不但將整個東岸變成了一片沼澤地,更是倒灌進了地勢低洼的城區,想找塊地種田都難。
至于貿易價值,更是幾乎為零。
一般行商根本不會來這里,河谷行省只有南北兩條平原帶,中間要么是山,要么是河,即使沒有掠奪者,也很少有人會來這兒。直到去年為止,他們都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
“你說這會不會是鎮長給我們畫的餅”一名身形干瘦的中年男人小聲嘀咕道。
“很有可能,”稍矮的老頭咽了口唾沫,“反正我要是新聯盟的首領,肯定不會將一群乞丐招進家里。”
雖然武成義在廣播里說的煞有介事,但幾乎沒有幸存者相信他說的話。
不過,和那些幸存者們不同的是,游擊隊的士兵們很清楚,他們的首領從來不開玩笑。
尤其是在這種嚴肅的問題上。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算是新聯盟的士兵了”
聚居地入口,執勤的游擊隊士兵將廣播從頭聽到了尾,臉上的表情寫滿了古怪。
他的名字叫廖峰,在加入游擊隊之前,來自一個叫好天氣合作社的幸存者聚居地。
嚼骨部落打到西洲市的時候,他們是第一個淪陷的,上千人的村子只有不到五十個人活著逃了出來。
對于那些來自外面世界的人,他是本能地感到不信任。無論是嚼骨部落的掠奪者,還是那個什么聯盟。
“大概”身后背著一把獵弓的男人同樣聽完了廣播,用不確定的口吻回答。
他的名字就叫獵弓,和廖峰一樣,都是西洲市抵抗組織的一員,只不過并不是來自好天氣合作社,而是來自其他幸存者聚居地。
就在幾分鐘之前的廣播里,武成義似乎是有提到關于游擊隊的事情。
之后新聯盟會派遣軍官過來訓練他們,并被他們新式裝備。
而他們的身份也將從雜牌部隊,正式變更為新聯盟第三兵團,并參與和嚼骨部落的最終決戰
“你覺得加入那個什么聯盟真的是好事兒嗎”廖峰看了他一眼說道。
獵弓沉默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
“不知道,但我覺得總不會是什么壞事兒。”
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去呢
別說武器裝備了,他們已經窮的連營養膏都要續不上了。
之前游擊隊的士兵還能分到羊角薯和青麥粥,偶爾還能吃兩口肉,現在所有人都統一配給營養膏。
后勤狀況可見一斑。
這時候,一名穿著鬣狗皮靴、留著胡子的男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兩人立刻停止了交談。
“我需要一個人,帶我們的盟友在這附近轉轉,”在聚居地的入口處停下了腳步,王四杰環視了站崗的眾人一眼,“有沒有人自愿去的,出列。”
眾人面面相覷。
沒有人動。
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盟友,他們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他們既不清楚那些人的秉性,也不了解其忌諱。
能在城里和那些掠奪者打的難解難分,那些人毫無疑問都是狠人。
萬一得罪了人家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