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蕭家軍到目前為止,大多打的是順風仗,雖然也偶有中計陷入埋伏的情況,但從來沒有遭遇過重大的傷亡。
可是戴鸞翔的親兵,那可都是在鬼門關前晃悠了好幾回的,光這種生死一線之間的體驗,就不是簡簡單單說
是加強訓練就可以克服的。
這支人馬走出去,就連蕭文明也親身感到了安全感,可再看對面的達多王子卻是狼狽不堪只見他顯然是急匆匆趕路過來的,就是騎在馬上也是不停地喘粗氣,原本黝黑的臉龐,蒙上了一層蠟黃蠟黃的顏色,就連他胯下的坐騎,也是累得不住的喘氣,趁著主人命令停下腳步的空擋,貪婪地吃著地下的幾顆嫩草。
這個情況蕭文明越看越是覺得奇怪,但又不知應當如何點破,便客氣地笑道“喲果然是達多王子來了,幾天不見咱們又見面了,按照中原的說法,這就叫有緣。看來咱們今天不痛飲一場是不行了”
達多當然不是來找蕭文明喝酒的,面對蕭文明的邀請,他全然沒有反應,反而反問了一句“蕭爵爺,你怎么在這里”
這位達多王子雖然頗通中原文字,但畢竟不是中原人,說起話來還略帶生疏,這句反問更是問得硬邦邦的,猶如一塊石頭,狠狠地就砸在了蕭文明的腦門上。
不過蕭文明涵養還算可以,陪笑道“我也是恰巧在這里而已,所以說才是有緣。”
“真的是恰巧嗎”
在蕭文明的印象里,達多一直是鐵一樣的草原的漢子,為人極其豪爽,從來就不多一句多余的話,因此他這一句問話反而把蕭文明問愣了“這這話不知從何說起我就是恰巧在這里的,怎么達多王子不信嗎”
“不管信還是不信,總之爵爺是在這里了,那也沒什么可說的。”達多的話,依然冰涼冷峻得好似一根冬天里的鐵棍。
而達多之后的一句話,就干脆把這根棍子掄到了蕭文明的臉上,打得他整個人暈暈乎乎的有句話叫做振聾發聵,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只聽達多說道“那就告訴戴元帥和蕭爵爺,我兄長達利可汗,昨日剛剛遇刺身亡,大隊人馬正護送他的遺體返回草原。我過來報個信,說完就走。”
達多的中原漢化,學了個半吊子,不懂得任何的修辭,從來都是直來直往,也正符合他的脾氣,但卻能把話說得異常的清楚,沒有一個字是多余的。
然而達多說得如此清楚明白,蕭文明依舊忍不住確認道“這怎么可能達利可汗不是在京城剛剛遇刺并且逃生了嗎怎么這回又遇刺了”
蕭文明把遇刺當成得病了得了一次以后,短期內就不會得第二次,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兒
可汗遇難的大事,作為弟弟以及戎羌二號人物的達多,自然是異常的焦急和繁忙,他能夠脫離大隊人馬,花一兩天的時間過來給大齊朝報一個警,已經是從百忙之中強行擠出時間來了。
因此達多不愿再多解釋,不想多說一句話,甚至多說一個字“我話已帶到,應當如何處置,全憑二位。”
說罷,達多連告辭的話都沒有說一句,便撥轉馬頭,沿著來時的路,便向北重新往漠北草原趕去。
“達多王子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