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卻聽宋星遙說道“小戴將軍你想得也太多了,能抓這么多敵人,本來就不容易,你想想要是換了別人,能有這樣的戰果嗎”
“話雖這么說,可是”
蕭文明也笑道“可是什么不就是怕沒法向朝廷報告嗎這有什么打緊,我的先生溫伯明那可是耍筆桿子的行家里手,我出面向他求求情,讓他妙筆生花,給你寫一份奏章,保證能寫得花團錦簇、天衣無縫。皇上看了高興,別人自然也無話可說。”
溫伯明果然是文采卓著、妙筆生花,他的這一道奏章,為了將放跑李全和楊妙真的情節一筆帶過,根本就不在這種細節問題上多糾結,而是從大處著手,一開始就說,戴松在圍剿黑旗軍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同白炎教有所勾結。
因此戴松便來了個欲擒故縱、又打又拉,雖然因為兵力所限,放跑了一些被圍住的黑旗軍,卻也將另外更大的一部分俘虜了,并且更重要的是擒獲了白炎教中的骨干人物。
這樣的作為甚至不能說是功過相抵,而應當說是取舍有道、輕重適宜可見小戴將軍年紀輕輕,那也是個有著極強大局觀的可造之材
這一份奏章寫的真真假假、半真半假,每一件事情、每一條細節,全都可以查證。
當然了,查證到最后還是得查到蕭文明這邊
就連戴松本人看了,臉上也頓時喜笑顏開,忍不住夸贊道“多謝蕭爵爺多謝溫先生有這樣一份奏章,父親那邊我也就不怕他責怪了。”
這還不算完。
蕭文明還讓溫伯明動用自己的資源,直接越過兵部,把奏章送到了相國衛玉章的手里,先請這位幾乎是常務副皇帝的老相國過目。
這樣的軍務大事,衛玉章自然不含糊,看奏章里描述了這么大的一場勝利,卻又在字里行間看出一些破綻,可因為是自己得意門生溫伯明的手筆,便又幫著涂抹修改了幾句,讓一篇原本才華橫溢的奏章,變得又極其的老辣嚴謹。
就這樣一分奏章送到了皇帝那里,讓被近來復雜的朝局搞得焦頭爛額的當今皇帝,見了喜笑顏開,甚至一時半會兒竟忘了應當怎樣褒獎戴松,而是將這份奏章留在自己的書案上,反復讀了好幾遍,這才拍案大喜道“好文章好武功這樣一番文韜武略,戴松果然是文武全才,朕必有重賞”
于是戴松的軍職暫且不動,仍舊留在原地負責剿滅黑旗軍的余部、白炎教的殘黨,卻給他加封了爵位正是蕭文明之前曾經受封過的郎爵如今,戴松也可被稱為一聲“爵爺”了
而在奏章中提到的其他官員,也大多根據描述的功勞,皆有封賞。
這一番下來,可謂是人人皆有好處,搞的是皆大歡喜個個開心。
有賞,自然有罰。
罰的就是那些黑旗軍和白炎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