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戴鸞翔是異常不利的。
然而最奇怪的是,制造這份書信的人是如何能夠這樣精確的把握皇帝心里的。
要知道,皇帝的心情如何、身體如何,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一言一行,幾乎就是整個帝國的最大的機密,如果真的有人能夠如此精確的把握皇帝的情緒的話,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因此蕭文明,帶著明確的試探的意味問道“老相國這份書信言之鑿鑿,可就是不知從何拿來的若是來歷不明,恐怕真實性也要大打折扣。”
就憑衛玉章幾十年縱橫官場的經驗和他洞悉人性的眼光,蕭文明心里在想什么,根本就瞞不過他那一雙老辣的眼睛“不怕告訴你,是康親王打掃戰場的時候從一具死尸上摸來的。”
有點意思。
這種說法相當于死無對證。
那所謂的人證,十有就是那個摸到死尸的士兵而已。
這種大頭兵最好對付讓他咬死了這份書信就是從死尸上摸到的,根本就沒有任何難度,只要隨便給個幾兩銀子,或者在老家安排幾壟地,他都能替康親王做這件并不危險的事。
又或者這家伙本是懵懵懂懂的,遭人算計,意外翻到了一分事先被藏在尸體上的家書信,他又不得不舉發,也就成了控告戴鸞翔的證據。
因此這個所謂的人證,幾乎就處于無懈可擊的狀態既可有可無,又無法證偽,在實際上已經對戴鸞翔進行有罪推定的前提下,這個來歷不明的所謂人證,將會起到其本身所不具備的巨大作用。
然而將要淹死的人,哪怕抓住一根稻草也是好的。
對于這個人證,蕭文明還是想見一見、談一談,看看有沒有什么破綻雖然這家伙十有也是個,受人操縱的棋子,但搞不好這個棋子底下就連根線,能連出什么重大的陰謀
因此明知并沒有什么用,然而蕭文明還是發出了自己的請求“老相國,人證現在被關押在哪里我能不能去見一見他”
“見他做什么不過多此一舉而已。”
“話是這話,可我總覺得不去見一見,總好像錯失了些什么。”
蕭文明的想法衛玉章并不贊同,倒不是他覺得蕭文明這樣的做法沒有意義,屬于是無用功。
實在是因為他幾十年來的經歷讓他形成了思維定勢,覺得這種意義不怎么大的活動,往往就是做了也不會產生什么作用,還不如干脆就省點精力。
畢竟這位衛老相國日理萬機,比皇帝還要忙,要是事必躬親,每件事情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還不得把他給累死了
碰到難以決斷之事,只要按照常理推斷執行下去也就行了,雖然偶爾也會冤枉一個兩個的,但總體而言總是大差不差;至于特別重要的事情,衛玉章也不過是提綱挈領,具體的事務交給自己信任的人去主辦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