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溫伯明的勸說,金九安終于鼓足了勇氣“諸位,白炎教教義乖張、行動詭秘,不是正人君子之道。我朝多有高官信奉該教的,乃是受了其教主董鴻儒的蠱惑,應當懸崖勒馬,否則便是禍不旋踵”
金九安的話,蕭文明聽得十分滿意,可李直柏聽了卻很不高興。
只聽他說到“金大人不可乎言亂語,白炎教也有可取之處”
他的話還沒說完,蕭文明便將其打斷了“你才是在胡言亂語你可知道,就在不久之前,白炎教曾經在我大齊京城洛陽之內惹事生,非公然襲擊朝廷勛貴、騷擾皇親國戚,就連太后、皇上都驚動了,乃是一件潑天大案而其中便有你們高麗使團的人參與其中犯案之人,現在正被壓在刑部天牢之內,只待審讞明白,就要明正典刑你們高麗朝廷是否也參與了,你們要給一個明確的解釋”
別說,這件事情李直柏還真的不知道。
他只知道高麗國派在大齊的使團,的確同白炎教有所聯系,卻不知道他們鬧出了那么大的動靜。
一來此事是那姓侯的臨時起意搞出來的,根本就不會通知高麗國朝廷;二來負責辦案的禮部、刑部和皇城司,也知此事非同小可,絕對不敢聲張,沒有露出半點消息出來,遠隔千里之外的高麗國,自然對此是一無所知了。
因此那李直柏開口就叫起了冤枉“此事同我國朝廷無關,又或者是匪人故意栽贓,實是冤枉。還請天朝天子明察。”
“冤枉你哪里冤枉了你看你腰帶上佩著的那塊玉牌,是從何而來的,恐怕就是那個白炎教的教主送給你的吧”
蕭文明同白炎教交鋒過不知有多少回了,像這種玉牌,他都攢了將近一百塊了,早就已經看得滾瓜爛熟,一眼就認出了這塊牌子的來歷。
白炎教向來用玉牌的顏色來體現持有人在白炎教中的地位高低,這原本是隱秘行動的一種辦法,經過好幾番打擊之后,藏著這種玉牌的人更是秘不示人,已經極難見到一塊了。
可高麗國卻似乎以佩戴這種玉牌為榮,李直柏直接將牌子掛在腰帶上招搖過市,而絲毫沒有避諱,也不知道是他心大,還是在故意挑釁,讓蕭文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底細。
本來異幫國家習俗同中原不同,有一些特殊的信仰,也沒什么奇怪的,偏偏就是這個李直柏心里有鬼,被蕭文明當場點破心機,立刻就慌了,嘴里“這個那個那個這個”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蕭文明立刻趁熱打鐵“白炎教的所謂炎尊董鴻儒,現在就在高麗國內,我沒說錯吧就算他不在,也會有白炎教其他的匪首在此。你們識相的就趕緊把人交出來,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這邊金九安也勸說道“首相大人,白炎教教義同我國風俗向來不同,并且野心極大。我高麗國同其合作不是長久之計,不如趁著天朝來使的良機,將其徹底清算,與其一刀兩斷,方式長久之策。”
“怎么樣,李大人”蕭文明有催促道,“你都聽見了吧金大人的見識比你強你聽他一句勸,免得你來殺身之禍,鬧得國破家亡,對你們高麗國沒有好處。”
李直柏并沒有表態,只是說道“這事兒我做不了主,還得回去稟報國君,國君聽了上國使臣的意思之后,才能裁斷。”
說著,李直柏連向蕭文明告訴都來不及,幾乎連滾帶爬一般就離開了迎恩館。
李直柏走了,作為隨從的金九安也不能久留,趕緊向蕭文明道了個別便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