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陳家姑娘道:“黃公子,你要去那月季花圃瞧瞧?”
黃休道:“聽燕子姑娘說,咱這的月季花與眾不同,非同小可,可不是要去瞧瞧?一旦錯過了,那豈不可惜?”
燕子搶著道:“是理,是理,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兒了。那小哥,你翻過這座小山坡,就是一個山谷,沿著山谷而上,谷中會有河流流過,咱們這兒的人喚這河是‘三曲九繞一瀑布’,行到那瀑布上頭便到了仙子嶺了。”
燕子頓了頓又道:仙子嶺的東首方,有個一里見方的沃土曠野,到了那一眼便能瞧見,即便瞧不到,聞著那花兒的香味也能尋得到。”說著咯咯的又笑了起來。
陳王兩位姑娘聽燕子說“即便瞧不到,聞著那花兒的香氣也能尋得到”,大覺有趣,心里不禁暖氣洋洋的甚是受用。
她二人相視一笑,再看著這個心直口快,童真無邪的燕子,眼光中俱是流露出疼愛之意。
黃休聽燕子指點了路徑,便道了聲謝,向這三位姑娘一一拱手,就此離去。
那三位姑娘送走了黃休,又蹲下身來,邊唱著山歌邊揉搓著溪水沖刷著的衣物,她三人不時的說說笑笑,甚是愉快。
適才聽了燕子三人好一番稱贊這云峰山上的月季花,黃休一路走來,不覺間竟格外留心,不似先前那般的走馬觀花了。
只見偌大的山野上,三五成簇的或紅,或粉,或藍……的花兒朵迎風搖曳,每叢花的形狀也略有不同,雖不似燕子所說又像馬蹄角,又像琉璃瓶兒那般引人入勝,不過細細瞧來,有的小巧淡雅,有的蓬碩嬌艷,卻也都是環肥燕瘦,各有千秋。
其時,已過了正午,日頭西斜,黃休一口氣趕了一個時辰的路,回頭望去,不大的山坡,真走將下來,卻也氣喘吁吁。
黃休見左首的山坡上,幾大叢的月季花開的正艷,花下芳草萋萋,像是一條碧綠的絲綢細軟。
黃休行至跟前,在花間的草地上就地一躺,花葉遮陰,花香撲鼻,不覺間悠悠然的放松了筋骨,鼻子嗅著醉人的香氣,情不自禁的吟起了李太白的那首《山中與幽人對酌》:
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復一杯。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
黃休念著念著便合上了雙眼,沉沉的睡去。
睡夢中一會兒夢見與他人在花間喝酒;一會兒又夢見陳家姑娘所講的月季仙子,既是仙子,自是美若天仙,夢境中他竟與那仙子邂逅了……
不料,一陣陣的料峭春風吹來,黃休雙手裹緊衣衫,蜷縮起身子來,即便如此,卻也依舊不能御寒,睡夢中他本能的向能阻擋寒風的月季花靠了靠。
突然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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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休“哎呦”一聲喊了出來,立馬坐起身來,雙手揉著后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