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嗅井道:“哦?貴兄如何稱呼?在下喜歡沾些花、惹些草,又喜歡殺人消遣消遣,不知貴兄和我也志同道合?瞧貴兄這一路跟著這丫頭,想必也是想獵艷了是不是?”
黃休一聽,心里更是雪亮,眼前這美如冠玉的公子,當真是個道貌岸然的采花惡徒。
黃休心里不斷思量全身而退之法兒,臉上依舊打趣的道:“蘭兄,小弟我叫作黃休,黃色的黃,休息的休。”頓了頓又道:“小弟不才,美色么,當然也有所好。不……不過蘭兄要是想和我相提并論,卻是……”
黃休說話欲言又止,像是蘭嗅井與之相比,卻是棋差一招。只是斜眼瞧向劉娥,但見她依舊是背身而立,看不到她臉色,但適才那一番輕佻無禮之言,勢必會對劉娥起了唐突,但為了能救她,又如何管得了?
蘭嗅井疑道:“哦?不知黃兄又有何高見?”
黃休道:“實不相瞞,從那嶺上小弟就一路跟了這姑娘下來,歸其原因是小弟是絕不用強的。哼哼,什么死纏爛打,花言巧語,那也是無所不用其極,要是強扭的瓜,就算它再甜,那也是索然無味了。”
蘭嗅井道:“黃兄果然雅致,不過要是姑娘們不吃你這死纏爛打,又是花言巧語的一套,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黃休道:“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我瞧你我都是風流瀟灑之人,對付女人上要是也用強盜那一套,豈不失了身份?如此的話,與市井里的地痞無賴又有何分別?”
黃休頓了頓又道:“這……這獵艷么,還是過程最有趣。強人所難,小弟是萬萬不屑去做的。”
蘭嗅井道:“黃兄果然與眾不同,可是在下卻嫌你這法子太過麻煩,這我也是萬萬不屑去做的。這么說來,人各有志,蘭某人還是瞧咱們還是各使各的,玩的盡興最好了。”說著嘿嘿一笑,又把鼻子湊到那朵月季花上,嗅了嗅。
只見黃休嘆了口氣,搖頭道:“唉,可惜……可惜……”
蘭嗅井疑道:“可惜什么?”
黃休道:“你這人不懂憐香惜玉,我是可惜了你手中的那朵月季花,我瞧它落入了你的手里,心里可難受的緊。你嗅著它的香氣,這……這不是暴殄天物么?”
蘭嗅井忽然劍眉緊蹙,將手上的月季花枝橫著用嘴咬住,隨手摘下一個松球,手指一彈,“啵”的一聲,那松球破空激射而出,又是“嚓”的一聲,擊在黃休站立的左右雙腳之間,那松球卻直沒至土。
顯然這一手是有意給黃休提個醒,否則,為何不偏不倚的,恰恰擊中在黃休的雙腳之間?要知道這空隙也只容得下一顆松球而已。
只是蘭嗅井未曾料到,咬在嘴邊上的花枝,竟有小刺兒把嘴唇給刺破了,只聽他喃喃的道:“這月季花竟是帶刺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