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說話,這件事從現在開始就不要提了,這里面的事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張老弟啊,想要活的久就得學會嘴上有個門。”余天晴點到為止的話讓張力的心里一驚,他知道自己這是多嘴了,干自己這行的妄自揣測上峰,傳出去可是要掉腦袋的!
“余主任教訓的是,卑職得主任提點,定當銘記于心,日后如有用得著的地方請您盡管開口。”張力的話讓余天晴很是滿意,笑著擺了擺手說道:“行了別來這套,走吧我在國民大飯店定了酒席為兄弟們慶功。”
此時互相恭維的二人誰都沒想到,在他們前去慶功的路上陳鋒已經登上了前往南京的火車。
直到第二天,見日方還沒動靜的余天晴首先察覺到了不對,立刻召來了手下情報科科長李立飛,還有張力。
余天晴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日方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聽到余天晴的話情報科科長李立飛立刻表示:“主任,這并不稀奇,按照特高課以往的做法封鎖消息,提審刑訊,避免消息泄露出去前迅速獲取情報,然后制定行動方案這沒什么不正常啊?”
聽到這話前一秒還是個老好人樣子的余天晴眼神忽然一冷,陰沉沉的說道:“李科長,你是在給我上課么?”
聽到主任的話李立飛頓時被嚇的一頭冷汗,連忙認錯道:“不敢,不敢,卑職一時糊涂,請主任責罰。”
“糊涂?我看你真的是糊涂了,這些狗屁常識我一個黨務調查處的天津站主任會不知道?”余天晴說著話的同時看了張力一眼。
張力知道,這特么是說給自己聽的,昨天還恭維有加,今天就給個下馬威,果然是個老油條,張力一臉恭維的走上前說道:“余主任,您果然不愧是咱們處長的心腹,做事滴水不漏實在是讓卑職佩服,您說有沒有可能是咱們的貨中了一槍,不適宜立刻刑訊所以鬼子才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又或者他在刑訊面前堅持到了現在?”
余天晴擺了擺手說道:“不可能,那小子的資料你又不是沒看過,就是一個軟蛋,為什么選擇他,就是因為知道他沒有為當國獻身的勇氣,不行,我還是不放心,李立飛讓我們的人去查,我要知道特高課現在的情況,越詳細越好,另外通知我們在車站碼頭,還有各個主要路口的釘子加強警戒!”
李立飛雖然覺得余天晴小題大做,但還是一路小跑去下達了命令。
就在黨務調查處天津站還在交代下達任務的同時,遠在數百里之外的陳鋒卻是倍感煎熬,此時的他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暴露,他不敢閉上眼睛休息,他怕自己一閉上眼睛就會被不知道哪里來的敵人按在地上。
焦慮懷疑壓抑種種情緒充斥著他的腦海,硬硬的木質座椅很不舒服,陳鋒坐立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子,低著頭眼角向著不遠處看了一眼,那是一個女孩,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女孩,陳鋒上車的第一眼就認出了她,楊巧容!那個自己初來天津時火車上認識的女孩!
她為什么也在這列車上,為什么穿著粗布衣服,坐著普通人坐的二等車,陳鋒肯定自己沒有認錯人,那就是楊巧容。
她有沒有發現自己,她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