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人族大能紛紛出手,身先士卒,恐怕如今人族早已不復存在。
“莫非封印松動了?”
蘇七喃喃自語,東滄州與魔域相鄰,倘若封印當真松動,按理來說早有消息傳了過來,可為何魔族中人已然入境卻不曾聽聞半分風吹草動?
“師尊?您怎么了?”
見蘇七半響不曾言語,柯劍川試探喊到。
“無事。”
蘇七回過神,眸眼遙望星空,“風起浪涌,亂世將至啊。”
“師尊,您說什么?”
柯劍川小心詢問到。
蘇七搖了搖頭,目光再次落在江夏身上,眼里有無奈亦有恨鐵不成鋼,更多的則是擔憂。
若當真如他所想,江夏無疑是他最放心不下之人,若亂世至,憑他這點兒微末道行,怕是時日無多了。
蘇七揮手解開江夏身上一切束縛,便聞后者罵罵咧咧聲接踵而至,“老家伙!你居然這樣對我!以后等你死了我絕不替你送終!更別提什么風光大葬,隨便找塊破涼席一卷,丟到林子里喂野獸就是!讓你死了也沒個安生!”
“過來。”
蘇七招手示意,卻是嚇得江夏連忙噤聲。
見蘇七似乎并沒有動手的意思,江夏這才帶著狐疑,謹小慎微挪著步子走了過來。
“師…師尊,我那都是胡說八道呢,您放心,到時候您死了,徒兒定然傾盡所有,風風光光送您最后一程!”
蘇七好氣又好笑,但很快面容嚴肅,“臭小子,為師嚴律于你是為你好,修行一途哪有想的那般簡單。”
蘇七收起瑤光劍,提起腰間酒葫蘆獨飲。
“萬事有付出,才有回報,自甘墮落逃避現實是懦夫為之,是,在天劍宗有為師與你師兄在,你可肆意妄為,甚至在整個楚國,亦可如此。”
蘇七昂首痛飲,低下頭神情惆悵,“但你可知,楚國在東滄州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甚至于東滄州之外,還有更加遼闊的世界。”
柯劍川默默聽著,便是一向鬧騰喜與蘇七對嗆的江夏也難得安靜。
蘇七踱步來到二人跟前,“現在這些對你們而言太過虛幻縹緲,就眼下來說,倘若當真天下大亂,外族侵城,你們可能守住天劍宗上下六百余人?”
柯劍川沉默,能嗎?他自問是不能。
“不是還有師尊您在嘛,怕什么。”
江夏嬉皮笑臉道,在他眼中,蘇七在,便可安心。
“倘若我死了呢?”蘇七神情無比認真,兩眼直愣愣看著江夏。“為師老了,終究逃不過天道輪回,生老病死,不可能一直陪著你們,日后這天劍宗便只能靠你二人。”
“師尊…您說這些是做什么!”
柯劍川心頭一震,蘇七這番話落入他耳中仿佛是在交代后事般,使得他沒來由心悸。
“喂喂喂!老家伙,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呢!”江夏眼眶竟微微發紅,“不就是想讓我好好修煉嘛!說這些有的沒的干什么!我以后不偷懶就是了!”
平日雖沒大沒小口無遮攔,可內心對蘇七的感情卻是極深,這番話頗有些像家中老人命不久矣,臨終前交代后事,讓得他一下子便有些急了。
江夏如此,蘇七亦是如此,他本就未曾
(本章未完,請翻頁)
婚配,膝下也無子嗣,早已將江夏視為己出。
蘇七笑罵,“臭小子,為師不過說說而已,還沒死呢。”
“劍川,宗門之中已有不少流言蜚語,說為師身受重傷,命不久矣,一些資質悠久之人貌似有些按奈不住了,這些人,都需要你自己解決,若你技不如人,被人拉下宗主之位,為師也不會過問,這些破事,實在不愿插手,總之宗門尚在便可。”
不顧江夏幽怨眼神,蘇七轉而對著柯劍川說到,分明是要將甩手掌柜做個徹底。
柯劍川神色不變,心里卻是誹腹不已;還不是您老神龍見首不見尾,要不是偶爾露個面讓我瞧上一眼,我這做徒弟的都以為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