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的是,夏弦音對此卻并不令情。
“滾!”看上去身材嬌小的少女卻在那是怒斥一聲,一股氣勁爆開,將那小二生生震退數步,直到撞在客棧的門柱上方才停住。
周圍那些行人,以及客棧中的酒客都被這般異響所吸引,紛紛看向此處,目光古怪,隱隱帶著幾分不尋常的警惕。
夏弦音將這番情形盡收眼底,她一手牽著韁繩,另一只手向下一垂,一柄黑色的短刀,便從袖口滑落被她握在手中。
站穩身子的小二敏銳的察覺到了夏弦音的敵意,他頓時收斂起了方才的笑意,臉色陰沉了起來:“少司命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不是你飛鴿傳書,讓我們在此接應的嗎?”
夏弦音冷這眸子瞟了一眼店中的酒客,以及街道上的行人,最后又將目光落在了那店小二的身上,男子的身材高大,那身小二的衣衫穿在身上顯得有些緊繃。
“天鑒司埋在武陽境內暗樁無數,但卻始終秉承著寧缺毋濫的原則,閣下這般架勢……入不了我天鑒司。”
男人一愣,下一刻臉上便蕩開了兇厲的笑容:“夏司命聰慧,難怪能被大司命看重提拔到今日地位,只是可惜,卻要為這樣一個敗類陪葬。”
男人這般感嘆道,一把扯下了自己身上并不合身的麻衣,露出了其下明晃晃的甲胄,而身后的酒客以及街道上的行人也紛紛如此效仿,轉眼間,這不出奇的小巷中,便殺機彌漫。
“那可不一定。”夏弦音低語道,這話一落,她猛地一拍馬背,戰馬吃痛,發出一聲長嘶,馬蹄疾馳,載著李丹青便直直的朝著前方沖去,馬背上的世子殿下似乎并未料到這一出,也很是應景的發出一聲驚呼。
“攔下他!”為首的男人爆喝道,街道中那些甲士一擁而上,而身后酒樓中的酒客也在這時氣勢洶洶的殺出。
夏弦音面無懼色,她雙手張開,兩柄連著鎖鏈的黑色短刀朝著前方飛出,卻并未去向前方試圖攔截戰馬的甲士,而是撞入了兩側房屋的門柱之中。
短刀入木,那一刻夏弦音的眉目一沉,渾身氣勁爆開,雙手抓住繃緊的鐵鏈,猛然發力。
轟!
伴隨著兩聲巨響,兩側房屋旁粗壯的門柱,硬生生的被夏弦音拉拽著塌陷了下來。
而隨著門柱倒塌,兩側的房屋也轟然倒下,將那些試圖迎上去的甲士盡數掩埋。在甲士們的哀嚎聲與漫天塵埃中,戰馬猛然揚起鐵蹄,一躍而出,載著李丹青直奔前路而去……
……
戰馬一路沖到巷口,李丹青才憑著蠻力拉住韁繩,讓戰馬停下。
他回頭看向巷子中,卻見那處夏弦音已經被眾多甲士圍在其中,她身上本就帶著傷勢,幾番下來便漸漸露出了疲態。
李丹青皺著眉頭猶豫了一會,隨即一咬牙嘴里罵道:“笨女人。”
然后他從懷里掏出一枚青色的丹藥,將之捏碎,陣陣青光便從他手中涌現,遁向遠方——此物喚作流螢丹,是極為昂貴的傳信之物。
“別來晚了,否者你就只能守活寡了!”
李丹青這樣喃喃自語道,隨后又一拉韁繩,戰馬豁然掉頭,載著李丹青朝著那刀劍明亮之處再次沖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