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冠走后李丹青便回到了這廂房中,并未離開,但玉錦又嘗試著朝著門中喚了幾聲,卻依然沒有回應。
“難不成又暈過去了?”玉錦不免有些擔憂。
這念頭一起,她也顧不得其他,趕忙在那時伸手推開了房門,入目的景象讓她臉色一變,嘴里驚呼道:“李世子!你這是做什么?”
只見方才還將宇文冠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李丹青此刻正賊眉鼠眼的靠在廂房的窗口前,一只腳已經邁出,手里抓著一個條被撕開的被褥,一頭綁在床榻的木柱上,另一頭被李丹青扔出了窗外。
李丹青受驚回頭,他趕忙朝著玉錦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對方不要出聲。
玉錦意識到了李丹青在做些什么,她趕忙關上房門走上前去言道:“世子在做什么,快些下來,這些被褥都蠶絲做的,撐不起世子。前些日子有個酒客就想用這方法逃脫酒錢,最后摔斷了雙腿。”
似乎是為了應證玉錦所言,玉錦此言剛落,便聽“嘶啦”一聲悶響,那繃直的被褥從中斷開,李丹青的身子便在那時一個趔趄直直的朝著窗外栽倒。幸好玉錦眼疾手快,趕忙伸手拉住了李丹青的手,這才讓李丹青的身子未有隨著那斷掉的被褥一同墜入樓底。
李丹青驚魂未定的恍惚了幾息的光景,這才回過神來,在玉錦咬著牙的拖拽下,這才伸手抓住了窗臺的木板,頗為狼狽的爬了進來。
這個過程并不容易,尤其是李丹青背后背著的那把重劍在很大程度上增加這次攀爬的難度,以至于再次回到廂房中的李丹青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好一會都回不過神來。
倒是一旁的玉錦看著這番模樣的李丹青不知為何忽然噗呲一笑,但又覺此舉失態,趕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只是這欲蓋彌彰的手法顯然瞞不過李丹青,恢復過來的李丹青看了玉錦一眼,沒好氣的問道:“你笑什么?”
“公子方才在大廳里胡編亂造時,可不是這般模樣,奴家還以為公子有恃無恐,怎么一回到房間就開始盤算著逃跑了。”被識破的玉錦索性也不再掩飾,她滿臉笑意的看著李丹青,打趣問道。
被戳破窘境的李丹青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他站起身子,頗有些無奈的說道:“那能怎么辦?既然說好話又不能讓他放過我,不如惡心他一番。總不能什么便宜都讓他占了去吧?”
聽到這番話的玉錦對此不置可否,她只是略帶深意看了李丹青一眼,隨即便轉移了話題:“那現在這條路走不通,世子想好接下來該怎么做了嗎?”
說到這事李丹青有些沮喪了搖了搖頭,但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眼前一亮看向玉錦有些期待的問道:“你們魚兒樓有后門嗎?”
玉錦聞言當然知道李丹青在想些什么,她搖了搖頭說道:“有是有,但方才我已經派小廝替世子看過了,那里也被宇文公子派人堵著。”
得到這般答案的李丹青頓時有些泄氣,玉錦見他這幅模樣暗覺好笑,問道:“奴家有一件事情一直很好奇,世子能為我解惑嗎?”
“說吧說吧。都走到這份上了,你就是想知道我爹屁股上有幾顆痣我都告訴你。”此刻的李丹青多少有些自暴自棄的味道。
李丹青的口無遮攔讓玉錦的臉色微微泛紅,但她還是問道:“公子明明知道宇文冠會問你要錢,那日在賭坊為何還將錢賞給了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