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急促,就好像……
是什么東西要破殼而出前的樂章。
徐煉在這時側頭看向瞳孔放大的周玨,微笑道。
“那把刀快完成了。”
……
“你是說三府九司都知道這個消息?”通往畫戟城的官道上,姬師妃側頭看向一旁的夏弦音,皺著眉頭問道。
夏弦音點了點頭,應道:“徐大哥是這么告訴我的。”
“不對!”李丹青忽然言道。
“什么不對?”夏弦音與姬師妃都有些詫異的看著李丹青,神情困惑。
“武陽朝三府九司都無比龐大,管轄的事物涇渭分明,除了天鑒司由皇帝執掌,可以插手其余府司的事物外,其余府司的運轉獨立,數十年來,唯一一次讓三府九司共同商議的事情是……”
李丹青這樣說著,姬師妃也嗅到了味道,她接過話茬言道:“是十年前,皇兄登基時三位藩王叛亂……”
“若是這事能讓三府九司都動員起來,那一定茲事體大,莫說是派你們兩位少司命了,就是三府九司的府主司命親至也不為過!”
“你們的意思是徐大哥在撒謊?”夏弦音一愣,有些不可置信。
自從當年夏家遭逢變故,整個武陽城,也只有徐煉一人能被夏弦音所信任,夏弦音顯然無法接受這樣的推論。
“是與不是,去了畫戟城,一切便有定論。”姬師妃沉聲道,而后又看向夏弦音問道:“送到天鑒司的信什么時候能到?”
夏弦音的臉色蒼白,仍然處在巨大的震驚之中,聽聞此問茫然的看了姬師妃一眼,這才應道:“天鑒司有鑒天鏡傳遞訊息,最近可以鏈接道武陽城的法器距離北河城有三百里地,我派暗樁加急送到,昨日午晌武陽城應該已經收到了消息,若是這件事情真的這么嚴重的話,要集結出足以解決這事的人力,再調往畫戟城,起碼也得是七八日之后的事情了。”
“太晚了。”
“先去桑山吧,桑山的山主公孫秋雨好歹也是武君境的強者,有他在事情或許不會那么遭。”姬師妃沉聲言道,三人自從那日之后,便備上了戰馬馬不停蹄的趕往畫戟城,今日已經是第三日的光景。姬師妃的傷勢恢復了些許,但臉上的神情卻多少有些疲憊。
但這話方才出口,身旁的李丹青忽然拉住了身下戰馬的韁繩,他低語道:“恐怕公孫山主幫不上咱們了。”
“嗯?”聽聞這話的姬師妃一愣,她看向李丹青,卻見李丹青正目光錯愕的看向前方。
她下意識尋著李丹青的目光望去,卻見官道的盡頭,此行的目的地畫戟城赫然就在前方,但畫戟城城門緊閉,城墻之上不見任何駐軍,而更可怕的是,城門的上空,如墨染一般的烏云籠罩匯集,是不是有雷蛇電蟒川行其中,死氣彌漫,天色陰郁……
仿佛眼前的城池并非生人居所,而是……
冥府大門!
“這……”姬師妃察覺到了異常,面色一沉。
“弦音,你在武陽城這么多日,可有收到過畫戟城異象的消息?”李丹青目光直直的看著那座城池,輕聲問道。
夏弦音搖了搖頭,奇怪道:“畫戟城這般異狀,看上去并非一日之功,且城池就在桑山腳底,為何公孫秋雨從未向朝廷稟報過此事?”
李丹青聞言,不置可否,只是在那時看向姬師妃:“長公主殿下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知道,那個永生殿的圣山山主到底是誰嗎?”
“看樣子……”
“這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