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饒是如此,二人所言之物,李丹青還是聽不真切。
“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非得說得這么小聲?”聽了半晌,也毫無頭緒的李丹青不由得在心頭暗暗腹誹道。
李世子心頭如貓抓一般,好奇得緊,他索性壯著膽子,又朝前走了幾步,側耳努力的聽著。
卻也只是隱約聽到諸如:成親、將來之類的字眼。
李世子的心頭一驚,有些吃味,腳步便又快了幾分,想靠得再近些,也好聽得明白二人談婚論嫁到了哪一步。
他李丹青也好對癥下藥,攪黃這么親事。
但越靠越近,二人的聲音反而小了下來,到了最后,就沒了半點聲響,側著耳朵的李世子皺起了眉頭,抬頭看向前方,卻正好對上二人回過頭看著他的目光。
李世子就是有城墻那般厚的臉皮,此刻也覺臉色發燙。
他站直身子,訕訕一笑,朝著二人招了招手,尷尬言道:“二位也來散步啊……”
然后便抬頭一本正經的看向四周,嘴里喃喃言道:“嗯,這畫戟城的夜色確實美麗,你看這街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夏弦音與徐煉看向空無一人的街道,對于李世子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又有了新的認知。
“李世子跟了一路,也是辛苦,既然想聽,那不如就同行吧。”徐煉看著演技拙劣的李丹青笑著言道。
李丹青聞言,眨了眨眼睛,有些羞赧的言道:“那多不好意思。”
可嘴里雖然這樣說著,但李丹青的身子卻極為誠實,他退步到了夏弦音與徐煉的身旁,然后直接擠入了二人之間,將夏弦音與徐煉隔開。
夏弦音見他如此沒皮沒臉,不免翻了個白眼,倒是徐煉不以為意,微笑著退開一步。
“你們繼續,本世子就聽聽。”李丹青卻熱情言道,絲毫沒有攪亂他人興致的自覺。
夏弦音被李丹青的出現打亂了思緒,一時間不知道當再說些什么,倒是一旁的徐煉笑著問道:“世子也常住武陽城中,不知對于那位郢離公子有何印象。”
“郢離?”李丹青一愣,“是郢家的那位大公子嗎?我和他倒是挺熟的,一起喝過酒,一起去過青樓,那小子不行,每次最多半刻鐘就繳械投降,是出了名的繡花枕頭。”
“怎么了?徐兄弟想要讓我幫你說說情?這事好辦……”李丹青口無遮攔的說著大話。
徐煉卻言道:“徐某犯的是謀逆的大罪,可不想再牽連世子,世子的好意我就心領了。”
“不過有件事世子可能還不知道吧,那位郢離公子在幾個月前已經與弦音定親,婚期就在秋至,算起來也就只有七個月了時間了……”
“這事啊……”
“什么!”
李世子頓時察覺到了不對,他的聲音陡然大了幾分,側過頭不可思議的看向夏弦音,卻見夏弦音此刻正低著頭,不敢去看她。
李丹青連忙言道:“那小子可不成,他可是出了名的銀槍蠟頭,既不中看也不中用,這事不成……”
李丹青那略顯慌張的模樣,落在徐煉的眼中,徐煉略有深意的看了一旁的夏弦音一眼說道:“你看,李世子也覺此事不妥。”
“此番出了武陽城,徐某是回不去了,弦音牽扯到這些事情中,恐怕回去之后也要遭遇不測,我想勸她離開,但弦音在這世上沒有什么親朋好友,并無去處,就是不知道世子可否愿意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