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離見了李丹青這幅模樣,頓時臉上的笑意更加張揚!
“李兄想要這些丹藥!想要錢!”
“我知道是為什么!”
“李牧林死了!你李丹青現在就是一條喪家之犬!武陽城你回不去!白狼軍也早就做了鳥獸散!叫你一聲李世子,是記著李牧林的名聲!”
“現在你想要一個安身之所,所能依仗的就是陽山而已!”
“聽說你前些日子走了運!得了些烈陽真火,在這大風院過得不錯!這或許讓你看見了希望,所以你想要錢,想要那些丹藥,想要經營好你的大風院!”
“然后你李世子就可以憑著這份地位,重回武陽城!”
“算盤打得不錯,但可惜,你沒機會了!”
郢離這樣說著,從懷中取出了一樣事物遞到了李丹青的跟前:“我這次來陽山可不是來看你李丹青的!我帶著的是陛下的旨意!”
“陽山山主失德,朝廷從今日起廢除孫禹的山主之位!由張囚張院長代理陽山山主之位!”
這話出口,金流香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若說之前郢離有意羞辱只是讓金流香心底憤懣的話,那此刻這個消息,對于大風院而言,那無疑是滅頂之災。
本來依照著如今的情勢,只要一切順利,等到大風院的弟子們成長起來,大風院的地位一定會漸漸穩固,李丹青日后這陽山山主的位置那也是十拿九穩,可朝廷的忽然干預,讓眾人之前的種種努力,在一瞬間便化為了泡影。
李丹青的身子一顫,顯然對于這樣的消息也毫無預料。
“就是這樣!今日本世子在這醉仙樓請李兄前來,就是想看,李兄這幅躊躇滿志,最后卻空歡喜一場的模樣!”郢離看著李丹青,大笑言道。
“這醉仙樓的琴師據說可是應水郡一絕!李兄喜歡聽曲,我便特意包了場子,讓這琴師好好彈給李世子聽!”
“畢竟過了今日,恐怕日后李兄的日子會一日難過一日,這樣閑情雅致的日子可能就不再有了!”郢離這樣說著,卻忽然意識到方才縈繞在房門中的琴聲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
他皺起了眉頭,看向珠簾后,大聲質問道:“曲子呢?怎么停了?是本世子給的錢不夠嗎?”
珠簾背后一陣沉默,好一會之后,一個沙啞的聲音忽然響起。
“余操琴者,三也。”
“一為閑情所致,已成風雅;二為人間悲喜,撫殤寄情;三為金戈鐵馬,悼魂吊喪。”
“唯此三者,能讓余撫此琴。”
“脅人之窘,唯之歹。”
“欺人之短,謂之奸。”
“辱人亡父,謂之惡。”
“有此三者,不成風雅,故難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