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言,李丹青也事物繁忙,可沒有那么多時間再幫山主調教弟子了!”
李丹青特意在調教弟子四個字眼上咬了重音,面色冷峻的張囚聽聞這四個字眼,嘴角微微抽搐。顯然李丹青所指的還是當初,他一劍砸死了冬青院門下的那位秋安珂之事。
這話無疑是刺激到了包括張囚在內的冬青學院眾人,眾人在那時紛紛面露憤慨之色。
張囚卻笑了笑,說道:“李院長將落敗的大風院打理得井井有條,方才有了今日這番繁盛光景,論經營學院與管教弟子,張囚卻是差之良遠。”
李丹青素來喜歡聽這些冠冕堂皇之言,放在平日被人這般夸贊,他估摸著早就眉開眼笑,得意忘形。
但此刻張囚這話出口,卻讓李丹青心頭一凜,暗道不好。
可還不待他想清楚張囚到底在算計著些什么的時候,張囚的聲音再次響起:“如今張囚初登打理山主之位,身上的膽子重了許多,心頭不免多有惶恐,唯恐辜負了朝廷與諸位陽山同門的信任。”
“這些日子也一直暗自思量,究竟要如何做,方才能將我陽山發揚光大。”
“夙興夜寐,昨日忽然想到了辦法。李院長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大風院經營成如今這幅光景,不正是張某最好的榜樣嗎!故而星夜兼程,前來叨擾,就是想跟李院長討教這治理學院,管教弟子的辦法。”
張囚說得是誠惶誠恐,神情也甚是真誠。
若是今日是二人第一次見面,說不得李丹青就得真的迷失在對方這番花言巧語之中,將對方引以為知己,與對方暢談個三天三夜,講述一番自己開設第三百二十六座大風院分院的構想。
但顯然,張囚不會是李丹青的知己,他此刻臉上的笑容越是真誠,李丹青便越是覺得對方是一只饑腸轆轆的笑面虎。
雖然心頭這么想著,表面上李丹青卻是眉開眼笑。
“張老弟能有這樣的覺悟,那自然是好的。”李丹青順著他遞來的桿子便往上爬,直接改變稱呼:“你呢能坐上代理山主的位置,是因為朝廷還不了解本院長的本事,你既然知道,那不如就把這山主的位置讓給我得了,你反正也沒什么本事,不如就此告老還鄉,我大風院還有好些菜地,你就在這兒幫我種種地得了。”
李丹青的厚臉皮張囚早有預料,卻沒有想到對方可以無恥到這般地步。
他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沉聲道:“李院長有這個雄才大略那是好的,但這畢竟是朝廷的意思,李院長若是真的那么想要這山主的位置,倒不如現在就上奏一封,看一看朝廷會不會應允。”
李丹青卻擺了擺手:“代理山主,只是代理,李丹青可沒有拿著雞毛當令箭的習慣。這種玩意,大抵只有鼠目寸光甘為人犬的家伙,才會眼巴巴的去求來,張老弟,你說對嗎?”
“哼!”李丹青這番指桑罵槐的說辭顯然戳中了張囚的痛處,張囚冷哼一聲,一拂衣袖言道:“苻堅王族已經在來的路上,此番星輝之門名額的爭斗關系到陽山與朝廷的顏面,李院長當初要獨攬十八個星輝之門的名額,那想來早已是胸有成竹,若是此番比斗,你大風院輸了哪怕半個名額出去,我這做山主的,屆時一定會追究李院長的失職之罪,還請李院長做好準備。”
“那請到了那時,山主再來我這大風院耀武揚威!平日里就不要再來叨擾,尤其是管好你手下這些野狗!今日給你面子,來日本院長可能就會忍不住殺上一兩只了!”李丹青自然不讓毫分,在那時瞇著眼睛言道。
張囚的心頭一沉,他意識到了些許不對。
前日的李丹青面對郢離那番唯唯諾諾的模樣,他尚且歷歷在目,怎么今日這李丹青忽然就硬氣起來了。
是有了新的依仗,還是說那日李丹青有不得不屈服的理由?
一時間張囚想不通其中就里,但現在也不是去細究其中緣由的時候,他盯著李丹青繼續言道:“這恐怕不能讓李院長如愿了!李院長有經營學院的天賦,不久之后又要面對苻堅王族的挑戰,我思來想去,大家同出一門,自然要共同進退!”
“今日前來便是將我門下這十來位弟子送于大風院,一來是幫助李院長解決其他俗事,讓李院長可以專心帶著其余的弟子準備即將到來的苻堅王族的挑戰,這二來嘛,也是為了讓他們可以跟在院長身邊學習管理學院的辦法,也好為我日后陽山復興做好準備。”
“想來以我這代理山主的身份,這點小忙李院長不會不幫吧?”
“這要是不愿意的話,那可是抗命之罪,依照陽山的規矩,李院長這院長之位可能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