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院的擂臺前,圍滿陽山各院來的弟子。
除去少部分別有用心之人,在場大多數還是希望以大風院為首的眾人能夠拿下這場與苻堅王族大戰的勝利。
但現實卻很殘酷,洛安安一行人被召喚出熾血蓮花劍靈的冉櫻以一敵四的打敗,此刻上場的周鏡水也在蠻屯的攻勢下漸漸力有不逮。
女孩的勉力支撐在眾人看來也似乎也只是徒勞,哪怕她已經堅持了半個時辰,但隨著蠻屯的刀鋒一次又一次的落在她的盾牌上,她的身子連同著盾牌在那樣的劈砍下,一次次的后退。
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的她,落敗似乎也只是時間問題。
陽山的弟子們將這樣的情形看在眼里,都不免握緊雙拳,他們很想做些什么,但卻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看著一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女,用的單薄的身軀,抵御著宛如山岳一般的敵人,一次次狂風驟雨般的進攻……
什么時候,偌大的陽山已經到了需要這樣一個姑娘去維系尊嚴的地步。
這個念頭不約而同的浮現在那些陽山弟子的腦海……
“離開?”王小小有些錯愕的看向一旁的冉櫻,他皺起了眉頭:“俺為什么要離開?”
冉櫻想要說些什么,但眼角的余光瞥見了王小小身旁的男人,那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她生生吞咽了回去。
她似乎有些氣惱,悶悶說道:“你們不會是他們的對手,這次我帶來的都是我們苻堅王族的俊才!馬上你們就會被趕出陽山!”
王小小有些生氣的看了冉櫻一眼,說道:“俺相信俺們大風院的弟子!俺們不會輸!”
說罷,王小小便看向擂臺,雙拳緊握,似乎在給周鏡水打氣一般。
冉櫻見此情形,對于王小小這毫無根據的自信有些無奈,正要再說些什么。
但這時,擂臺上的蠻吞再次揮出了手中的大刀,此刻的蠻屯似乎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他的雙目赤紅,嘴里一聲爆喝,周身力道在那時盡數傾瀉而出,誓要破開眼前這個怎么打也打不穿的“鐵烏龜”。
蠻屯的刀鋒裹挾著巨大的力道飛速朝著獵牙盾靠近,在一次次巨力沖擊下的周鏡水有些神情恍惚,她握著盾牌的手,虎口已經裂開,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她盯著那越來越近的刀鋒,腦海中閃過無數在大風院的日日夜夜……
她和很多大風院的弟子一樣,都出生在大戶人家。她的父親秦承古郡守府下的知事,說不上是王公貴胄,但在應水郡內也算有些權柄。
但和很多大風院弟子不一樣的是,她并沒有在家中享受過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幸福,因為她是妾室所出,母親只是家中一位家奴,只是父親一日興致一起,便有了她。雖說憑著身孕被納為了妾室,但在母親在家中的地位卻并不見得如何好。每日奴仆該干的事,她一樣不少干,甚至還因為出生的關系遭到了家中正房的處處刁難,父親對此也是不聞不問。
好在她有些修行的天賦,被好友寧玖拉著來了陽山,又因為好友的堂姐寧繡的關系來到了大風院。
起初,對于那位臭名昭著的世子,周鏡水并不感冒。她心心念念的是,能在陽山練出些武藝,然后帶著母親逃離那個牢籠。
本以為寧繡與寧玖的一時興起,很快就會散去,但不想在大風院的經歷,卻讓周鏡水體驗到了以往在家中不曾有的感受。
院長雖然不著調,但關鍵時刻卻是那種可以為了她們拼上性命的人。
王小小雖然憨憨的,但心地善良,做的飯菜比起家中只能吃到的殘羹冷炙好處不知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