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離皺起了眉頭,看向李丹青:“你笑什么?那王絕通就是你門下的護院,大的說,你與他有可能狼狽為奸,小的說,你有不察之責,無論定下何罪,覆滅陽山的大錯之下,你難逃一死!”
“我看李世子是真的瘋了吧?”那秦承古也朗聲言道。
倒是他身后的楊通,面露擔憂之色,沉聲說道:“李丹青,那王絕通到底與你是如何關系,你若是心中無鬼,大可說來,裝瘋賣傻只會讓你越陷越深。”
聽聞楊通此言的李丹青看了楊通一眼說道:“楊院長,你要為陽山保留火種,想要為門下弟子某一條生路的心思我能理解,但你選錯了人。”
說到這里,他看向秦承古,惋惜道:“這位秦郡守可不是聰明人,我笑他他死期將至,卻不自知。”
“李丹青!”秦承古拍案而起,雙目噴火,就要發難。
李丹青卻不理會他,而是直直的看向不遠處三位正在奮筆疾書的刀筆吏。
這是武陽朝的規矩,三府九司公審的重案,會派出三位以上的刀筆吏,各自隔開,然后記錄會審時各方的一言一行,然后各自封存,呈于御前,若是三份刀筆吏所書出入過大,便需重審,這也是為了防止有人從中作梗,混淆圣聽。
“諸位,接下來李丹青說的每一個字,你們都得一字不漏的給我記清楚了!”李丹青朝著那三人如此言道。
隨即目光掃過眾人說道:“永生殿之詭異,我早有經歷,這一點夏司命可以作證,長公主亦可以為證。”
“龍拓閻牙是如何化為八歲孩童拜入陽山的,我不知曉,但事實就是如此,龍拓閻牙不僅活著,而且依然在暗中掌握著幽云的大權。”
“幽云七大王族看似在武陽的計策下被分化,但暗地里卻依然鐵板一塊。”
“龍拓閻牙用了三十多年潛伏在陽山,之所以能尋到機會覆滅陽山,這一點還得歸功于郢公子!”
“其中就里,陛下想來早已明察秋毫,我就不與諸位贅述,況且這也不是最緊要的事情。最緊要的是,陽山覆滅,應水郡靈力稀薄,郡守府一心想著擺脫責任禍水東引,致使應水郡內糧價飛漲,民心不穩。”
“龍拓閻牙謀劃數十載,這般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豈會錯過,再不出十日,幽云大軍必然齊至應水郡外!”
“而這些推論我早在遞給郡守的折子中言說得一清二楚,只可惜郡守對此熟視無睹!”
李丹青這樣說著,有意一頓,又看向臉色有些發白的秦承古,這才又言道。
“貽誤如此重要的軍機,秦郡守難辭其咎……”
“那時,你秦郡守無非兩條路可以走,要么以身殉國以全身后名節,要么抱頭鼠竄,等著被朝廷以失職之罪株連九族!”
“至于我所言之物,到底是危言聳聽還是確有其事,那龍拓閻牙是否還真的尚在人世,不出十日,自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