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不出的。”李丹青卻打斷了夏弦音的話。
“嗯?”夏弦音一愣,有些困惑的看著李丹青。
“你忘了當初姬師妃來應水郡調查永生殿一事的遭遇了嗎?她所接到的本就是密旨,除了她本人以往,就只有應水郡少數幾人能知曉此事,但她卻在半路遇到了伏擊,險些命喪當場。徐煉給出的名錄我沒有看過,但應水郡接到旨意后所抓捕的那批人中并無任何一人能接觸到這等辛密,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那個藏在應水郡高層的暗樁還未被找到!”夏弦音冰雪聰明,很快便從李丹青的話中聽出了就里。她陰沉著臉色如此言道,目光不免有些駭然。
“聰明。”李丹青甚是贊許的看了夏弦音一眼,又道:“小弦音如此聰慧,而本世子又如此英俊非凡,想來日后咱們的孩子一定會是一個集美貌與才華于一身的奇女子!”
“你怎么知道會是女兒?!”夏弦音奇怪的看了李丹青一眼,疑惑問道。
李丹青聞言,卻面露得逞的笑意,眨了眨眼睛如此說道:“兒子也行,只要小弦音愿意生,什么我都喜歡!”
夏弦音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入了李丹青的圈套。
她的臉色泛紅,再也憋不住心頭的羞憤,伸出腳狠狠的踩在了李丹青的腳上。
吃痛之下的李丹青發出一聲哀嚎,抱著自己的腳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疼得齜牙咧嘴。
見他這幅滑稽模樣,夏弦音心頭的氣也消了不少,笑盈盈看著眼前的少年,莫名的覺得這樣的日子很是不錯。
……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既然應水郡接下來會是是非之地,陽山也已經塌陷,你不打算離開這里嗎?”夏弦音忽然又問道。
李丹青搖了搖頭:“去哪里?這武陽天下雖大,可除了那小小的大風院,沒有一處容得下我李丹青。”
說到這里,李丹青頓了頓,臉色忽然低沉了幾分:“況且,我有不能離開的理由。”
“嗯?是什么?你那些漂亮的小徒弟?”夏弦音有些的吃味的問道。
“是。”對于這個問題,李丹青的回答倒是極為坦然:“但不全是。”
李丹青的坦然讓夏弦音心底多少有些不滿,但相比于這樣的不滿,她更擔心的是李丹青的安危。
“你是害怕那些想要殺你的人,在你離開陽山后就有動手的機會嗎?”
“可陽山崩塌之后,他們早就沒了顧忌。這幽云之事干系甚大,我準備暫停陽山覆滅一案的會審,明日便動身趕回武陽城,既然這消息無法傳回去,那我就親自帶回去,你若是愿意可與我一道,有這洞悉幽云陰謀的功勞在,想來陛下也會對你……”
“姬齊容不容得下一個廢物一樣的李丹青尚且未知,但卻一定容不下一個聰明的白狼軍少主。這事你能去說,但我不能,這份功勞本來是賣給那些會審的三府九司的官員的,只是他們都是酒囊飯袋,現在看來只能讓小弦音一人獨享了,不過這也不錯,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李丹青打斷了夏弦音的話,如此言道:“況且,我不離開這應水郡也不是因為這些。”
夏弦音當然也明白李丹青的意思,她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也沒有心思去理會他嘴里的胡言亂語。
只是擔憂的問道:“那到底是什么,你說出來,我幫你想辦法。”
“你當初破壞了永生殿的計劃,如果拓跋閻牙真的是永生殿的殿主的話,他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你。”
李丹青看了一眼夏弦音臉上真切的擔憂之色,倒也不想瞞著她,索性言道:“當初,我家老頭子曾讓我發過誓……”
“追!別讓他們跑了!”
可就在李丹青要把某個藏在心底許久,從未與人言說的秘密宣之于口時,遠處的街角卻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憤怒的大吼。
那聲音打斷了李丹青的話,二人心生警覺看向那處,卻見數十道身影正快步朝著此處跑來,而他們的身后跟著一大群手持刀劍的甲士,看裝束似乎正是這秦承古手下的精銳——紫刀衛。
而那群逃命之人男女老少皆有之,身上穿著的衣衫尋常,似乎只普通百姓,并且看他們狼狽奔逃的樣子,似乎其中大部分都并無修為在身,倒是那為首之人讓李丹青心頭詫異。
赫然便是不久前與他有過交手的那位紫刀衛統領——央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