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的脾氣本就古怪,少主又何必有意戲弄他?”青竹走上前來,白了一眼神情尷尬的李丹青,有些嬌責的言道。
李丹青回眸看了青竹一眼,聳了聳肩膀言道:“不氣氣他怎么趕他走。”
“嗯?”青竹聞言有些奇怪:“少主為何要趕師子駒前輩離開?”
李丹青側頭看了看北方,輕聲道:“大難將至,能活一個算一個,他一把老骨頭,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留在這應水郡干什么?還不如去到中土,找個酒館青樓,再改改這臭脾氣,說不得憑著這手琴曲,還能混到個老來得妻,一樹梨花壓海棠不是?”
李丹青的話沒羞沒臊,饒是已經跟在李丹青身旁多年的青竹都不免臉色一紅,瞪了李丹青一眼:“少主胡說些什么。”
但這話出口,她又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又問道:“少主的意思是幽云不會善罷甘休,還會來犯?”
李丹青從躺椅上站起身子,慢悠悠的朝著城門方向走去,嘴里言道:“這還用說?”
“就跟逛青樓一樣,美人都躺好了,自己的褲子都脫了,哪有不進去的道理!那不成太監了嗎?”
李丹青口無遮攔的說著,青竹看向李丹青的目光卻忽然幽怨了幾分,她意味深長的看著李丹青,幽幽問道:“所以……少主的意思是,去了青樓什么不做的,就是太監咯?”
李丹青一個激靈似乎想到了什么,趕忙言道:“額……這也得分人,也有可能他是一位正人君子!”
青竹聞言目光上下掃過李丹青,撇了撇嘴,對于李丹青的“狡辯”不置可否。
只是這樣的態度,卻讓李世子暗覺受到了侮辱。
他正要據理力爭,這時身材干瘦,穿著一身白色長衫的趙二白卻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他跑得很是心急,以至于沖到了李丹青的面前時,臉色發白,嘴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李……李院長……來……來……”
他嘴里如此言道,但因為喘不上氣來的緣故,說出的話前言不搭后語,李丹青皺著眉頭聽了半晌也聽不出個就里。
“別急,慢慢說,你這個說法,話沒說完,我就先被你給急死了!”本就沒有什么耐心的李丹青聽得也是火急火燎,趕忙出言說道。
聽聞這話的趙二白趕忙深吸幾口氣,這才算平復下了心情,然后言道:“外面,城外面來了好多人!”
“嗯?什么人?”一旁的青竹眉頭一皺,有些警覺的問道。
還不待趙二白回應,李丹青卻伸手拍了拍青竹的肩膀笑道:“別緊張,是我叫來的。”
李丹青說罷這話,便邁開步子,朝著大風城外走去。
青竹的心底疑惑,趕忙在這時跟了上去。
……
趙二白倒是說得沒錯,此刻這大風城外確實有很多人。
數以百計的馬車每一輛都裝著小山一般高的米糧,車隊密密麻麻的在大風城的城門前排起了長龍,一眼竟看不到邊際。
如今的大風院雖然有楊通帶來的存糧,當相比于有近十萬百姓的城池而言,供給的數量已然顯得捉襟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