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事本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李丹青絕不是那種眼底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人。但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想要在他李丹青的手下出工不出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與李丹青所料的相差無幾,隨著他的這番話出口,那幾位金家嫡系的心頭打起了鼓,沒有錄入軍籍,就意味著他們想要混到軍功的計劃落了空。加上此刻李丹青治軍無方,此行本就兇多吉少,倒不如……
這樣的念頭一起,眾人的心思頓時活絡了起來。
當下便有人言道:“侯爺仁德不假,但我們卻不能容忍這些臨陣脫逃之輩,還請侯爺先行上路,我們去將那些逃兵捉拿歸案,隨后便快馬追上侯爺!”
這話說得是義正言辭,可心底打著些什么主意,明眼人都清楚無比。
李丹青瞇起了眼睛看了那幾人一眼,道:“諸位若是真有此意,那就去吧。”
眾人聞言心頭一喜,當下也不敢逗留,趕忙朝著李丹青辭別,然后快馬加鞭的離去,那副急切的模樣,好似生怕李丹青反悔一般。
轉眼,金家派來的眾多嫡系,也就只余下的一人在場。
此人喚作金泰山,年紀二十五六,生得國字臉,濃眉大眼,人高馬大,器宇軒昂,用李世子的話說,那就是頗有賣相。
李丹青聽金流香提及過此人,雖然是金家嫡系所出,但父輩死得早,在家中頗受排擠,但難得的是,此人也算發憤圖強,靠自己的本事,在這金家的波瀾詭譎中謀得了一席之位。
“怎么?這位少爺不打算跟你的同族們一起去捉拿那些逃兵?”李丹青笑著看向金泰山問道。
金泰山面露鄙夷之色的瞟了一眼,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跑得沒影的同族,言道:“非同路人,就不同行了。”
“這話說得好。”李丹青笑著贊許道:“還有沒有人要去捉拿的逃兵的,若是沒有咱們就上路了,再往前走,不出百里,可就到了紅魚城,到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李丹青說著,轉頭看向身后的其余眾人語氣低沉的問道。
眾人的心頭一凜,莫名的覺得此刻的李丹青似乎周身彌漫著一股與以往不同的氣息。他們說不出就里,但卻在那股氣息下暗覺心頭發怵。
見眾人靜默無聲,李丹青也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他言道:“既如此,那咱們就繼續上路吧。”
說罷李丹青一揚馬鞭,便在這時領著大軍再次朝著紅魚城的方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