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岳逢春一愣,有些困惑。
郭云卻在這時看向身旁的少女,朝著她點了點頭。
面對眼前這氣勢洶洶的甲士們,邢雙雙顯得有些怯場,但她還是鼓起了勇氣,走上前來,來到了李丹青的身旁,從懷里拿出一枚狼頭吊墜,遞到了李丹青的跟前。
見著此物的李丹青心頭一凜,趕忙接過此物,將狼頭吊墜握在手中。
“這是……”他沉眸端詳著此物,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他看向邢雙雙忽然問道:“給你這東西的人呢?”
邢雙雙聞言臉色一暗,低聲道:“他死了。為了救我死了。”
“讓我轉告你,白狼軍,奎甲三營,刀卒崔鎮,奉世子手諭,馳路一萬八千里,來此北境。”
“未能與少將軍共赴國難,請你……恕崔鎮失約之罪……”
李丹青聞言身子一顫,握緊了手中的狼頭吊墜,他緊咬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
而這時,那百余人中不斷有人走上前來,將一枚帶血的狼牙吊墜遞到了李丹青的身前,然后跪拜下來,凄聲道。
“白狼軍,藏刀四營,刀卒徐坤,奉世子手諭,馳路九千三百里,來此北境。未能與少將軍共赴國難,請少將軍恕失約之罪……”
“白狼軍,燕流三營,槍卒管璞玉,奉世子手諭,馳路一萬四千里,來此北境。未能與少將軍共赴國難,請少將軍恕失約之罪……”
“白狼軍,陸承一營,騎兵修滿……”
那些人叨念著一個個李丹青從未聽過的名字,說著他們不遠萬里的風霜,講著他們未能赴約的遺憾。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你從未見過他們,也從未聽聞過他們。
但握著手中的吊墜,便仿佛能夠看到一張張臉龐。
你覺得陌生,卻又覺得親切。
你不認識他們,卻莫名的對他們感同身受,為他們憤怒,也為他們悲慟。
李丹青的身子顫抖,眼眶有些泛紅,他底下了頭,輕聲問道。
“他們……是怎么死的?”
而這個問題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轍。
“應水郡,紫刀衛。”
聽聞這個答案的李丹青抬起了頭,那一刻他又恢復了平靜的模樣。
他不能哭,也不會哭。
他只知道,死者不會復生。
所以血債當由血償。
他看向不遠處,那里是已經漸漸浮現出輪廓的紫刀衛大營,與在戰火中廝殺的大風城。
他舉起了手中的朝歌劍,大喝道。
“白狼之血!”
“當以血償!”
身后一萬余人,同樣神情悲切,在那時高喝道。
“白狼之血!”
“當以血償!”
“白狼之血!”
“唯血可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