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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城中,白龍劍意沖天而起。
巨大白龍之相宛若實質,在那時涌現于大風城的上空,它巨大的身軀在空中攪動,龐大的劍氣讓天地色變。
昂!
龍頭張開,發出一聲巨大的咆哮之音,于是乎天地震顫,包括龍拓閻牙在內的眾人在那龍吟之聲下身子皆是紛紛一顫,臉色煞白,手中的攻勢也在這時不由自主的一頓。
下一刻,劍意匯集而成的龍相,猛然以一化百,化成百余道大小各異的龍相,在這時涌向襲殺而來的眾人。
魏陽關所凝聚的劍意何其精粹,那是經過百余年不斷淬煉打磨出來的劍意,哪怕只是一縷,都足以讓神河境的強者俯首,而此刻這么強大的劍意,哪怕是武君境的強者也得退避,哪怕它分化成了百余份,但每一份中所蘊含的力量同樣不可小覷。
眾人在那時紛紛色變,也不敢再去想如何擊潰李丹青,在第一時間皆收起了手上的攻勢,試圖抵御這襲來的白龍劍氣。
轟!
數道悶響聲蕩開,這大風院的空地上,升騰起滾滾塵埃。
塵埃中,李丹青神情悠閑的站在原地,目光陰冷的看著周圍,以他為中心,周遭用平整石料鋪就的地面此刻早已盡數凹陷,幽云的眾人或倒地不起,血流滿地,或渾身是傷,氣喘吁吁,大抵也只有諸如白素水與龍拓閻牙這樣的修為高深之輩方才能真正意義上完全抵御這一道殺招。
但雖然二人看上去都并未受到什么嚴重的傷勢,但體內卻是氣血翻涌,靈力受損嚴重。
白素水的臉色蒼白,但卻并沒有太多的時間與精力去安撫體內躁動的靈力與翻涌的氣血,她在第一時間看向身旁的龍拓閻牙,神情關切。
只見龍拓閻牙佝僂著身子,額頭上大汗淋漓,嘴里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而更讓白素水擔憂的是,龍拓閻牙眸中的光芒明滅不定,臉上的神情時而張揚時而痛苦,就像是有兩個靈魂在爭奪一副身軀一般。
“王上!”見到此景的白素水臉色一變,趕忙上前伸手扶住了龍拓閻牙。
這時龍拓閻牙臉上的詭誕情形忽然歸于平靜,他伸出手攔住了就要上前的白素水,然后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子。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周圍那些幽云甲士倒地不起的慘景,他盡數收于眼中,冉玲冉櫻等人雖然因為修為不凡的緣故,并無性命之憂,但卻免不了渾身是傷,模樣狼狽。
龍拓閻牙在這時站直了身子,他看向李丹青,眉目陰沉的言道:“白龍劍氣!看樣子李世子與老神仙的關系不菲啊。”
李丹青笑了笑,伸出手拿出手中的短劍,輕輕一轉:“算不得多好,最多也只是本世子萬千崇拜者中的一員而已。”
這時的龍拓閻牙似乎也從方才的變故中徹底回過了神來,他瞇著眼睛看向李丹青:“李世子當真不是一個能夠被小瞧的人,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我已經在李世子的手上吃了不少虧了。”
龍拓閻牙語氣由衷的夸贊道,但隨即又言道:“但這就是世子的底牌的話,白龍劍氣確實強大,但這么一枚短劍之中能儲存多少劍氣呢?我算了算,最多三道,而方才世子已經用去了一道,剩下的兩道世子覺得能殺死我這四十萬大軍嗎?”
“那王護院有什么好的建議嗎?”李丹青笑著問道,臉上依然沒有半點拘謹之色。
“世子心底藏著火氣我能理解,你留在這里,揣著三道白龍山的劍氣,看樣子是以明死志,想要殺我報仇。但世子細想,殺了我,事情就能解決嗎?四十萬幽云大軍氣勢洶洶,已經走到這一步,便沒了回頭,你剩下的兩道劍氣,或許能殺我,若是使用妥當,說不得還能拖著數千,或者上萬的幽云甲士為世子陪葬,可然后呢?”龍拓閻牙氣定神閑的言道。
他的語氣輕松,帶著一股與人閑聊家長里短的輕松寫意,但熟知龍拓閻牙為人的白素水卻聽得出龍拓閻牙的言語中其實或多或少已經透露出了些許忌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