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十萬幽云軍覆滅的第七天,李丹青終于帶著大軍以及十余萬百姓走到了應水城。
應水城中的狀況倒是大大出乎了李丹青預料,李丹青本以為還有可能遭到應水城中秦家殘部的抵抗,但不想方才來到這應水城外,李丹青還想著讓人進去探探虛實,可應水城的城門卻忽然被人打開,一隊約莫二三十人的部隊從中涌出,直直的來到了李丹青等人所在的大部隊前。
身旁的眾人見狀還面露警覺之色,青竹更是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背后的龍雀劍,但卻被李丹青攔住。
“咱們四十萬大軍都殺了,這秦懷義就是再蠢,也不會覺得靠這二三十人就能殺我們吧?”
李丹青笑著言道,聽聞此言的眾人,在這時方才稍稍放下了戒心。
眼看著那群從應水城中沖出的甲士來到了眾人跟前,他們倒也確實如李丹青預料的那般,在第一時間翻身下馬,為首之人直接跪在了李丹青的跟前大聲言道:“應水城守將秦群恭迎天策候入城!”
“秦群?你是秦家的人?秦懷義呢?”李丹青站在那人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嘴里如此問道。
秦群的臉色微變趕忙低頭言道:“秦懷義賊子,聽聞幽云兵敗,六日前邊帶著白芷蘿逃離了應水城。在下雖然是秦家旁系,但從未參與過謀反之事,秦懷義走后,在下第一時間便組織起了城中的有志之士,將亂黨誅殺……”
秦群這樣說著,卻見李丹青的目光陰冷,他的心頭一震,趕忙又言道:“那秦懷義聽聞侯爺以一己之力覆滅四十萬幽云大軍,被嚇得亡魂大冒,連夜便收拾細軟逃離應水城,但大抵是被侯爺威名所震,故而走得匆匆忙忙,秦家府上諸多事物都未來得及帶走,我想著其中或許有他勾結幽云賊人的證據,故而一直將秦府嚴加看守,等著侯爺前來查證。”
聽到這話的李丹青忽然眼前一亮,他直直的看著秦群,目光火熱,卻又似乎覺得如此有失他身為侯爺的風度,故而趕忙收起了臉上的喜色,板著臉問道:“你確定你把秦府上下都戒備好了,沒有任何人從里面帶走什么東西?”
秦群也是妙人,自然聽出了李丹青語氣中明顯的變化,他心頭一喜,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是一臉正色的言道:“自然!在下也怕還有賊人沒有來得及逃竄,亦或者想留在這應水郡繼續與幽云人里應外合,如此,他們定然會想辦法銷毀秦府中的證據,故而一直嚴加看守,就等天策候前來徹查此事!”
“嗯。”李丹青聽到這話,頓時眉開眼笑,他瞇著眼睛甚是贊賞的看著秦群言道:“秦將軍看上去也才三十出頭,卻有如此細膩的心思,雖說那四十萬幽云軍是被本世子妙計所殺,但能保住應水郡,也離不開秦將軍這等有志之士在后方牽扯賊人,此番我去到武陽城后,一定會向陛下好生言說秦將軍的功勞,相信以陛下之明,一定明白誰才是這武陽朝的棟梁之才。”
秦群聞言臉色一喜,他本想著能夠保住現在的官職便已是萬幸,卻不想李丹青這番話說出來,那他說不得還能乘著李丹青這股東風,加官進爵,念及此處,他看向李丹青的目光愈發的熱絡,恨不得當場就找來自己的族譜,把自家父親的名字換做李丹青才好。
“如此,在下就先謝過侯爺了。”秦群趕忙在那時拱手言道。
李丹青擺了擺手,說道:“這是什么話,舉善薦賢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分內之事,何足言謝啊?能為陛下分憂,那是在下的榮幸。”
聽到這還的秦群也是一喜,與李丹青相視一笑,二人頓時熟絡了起來。
“那就先請侯爺入城,我為諸位備好的美酒佳肴,就算是慶祝侯爺凱旋了!”
……
應水城的秦府中,李丹青眉開眼笑的擺弄著正屋中的三足金蟾,這入手的分量,這精細的雕工,這栩栩如生的觸感。
“流香啊,你看看這玩意,能值多少錢?”李丹青將三足金蟾遞了過去。
金流香接過此物,皺著眉頭看了看:“這應該是錦繡宮的作物,無論是選材還是雕刻手法都是上乘,足足巴掌大小,也是難得,起碼能賣出三千兩。”
“好好好。”聽到這話的李丹青連連點頭,說道:“收起來,這東西定然與幽云有所牽連,好生保管,本院長日后好徹查此事。”
此刻李丹青的身后跟著足足二三十人的隊伍,都是劉自在從軍隊中抽調出來的好手,每個人的背上都背著一個大麻袋,其中大半數已經裝得滿滿當當,而這也才是李丹青收刮了小半個秦府的戰果……
“院長,咱們的麻袋都裝滿了……”金流香看著興致勃勃要前往下個去處的李丹青,小聲的提醒道。
聽到這話的李丹青一愣,側頭看向身后,卻見三十人的隊伍每個人手中的麻袋都確實所剩無幾。
他頓時面露憤慨之色:“這秦家在應水郡經營這么多年,不思為百姓謀福祉,卻一門心思的收刮民脂民膏,本世子今日一定要將秦家徹查到底!去,再叫劉自在給我拉一百個人來!”
金流香在愛財方面與李丹青可謂珠聯璧合,她聞言也是眉開眼笑,脆生生的應道:“這就去!”
說罷便提著裙擺快步跑向院外,倒是一旁跟著李丹青等人一同入府的姜羽眉頭緊皺,神情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