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觀潮這話可不是嚇唬李丹青的,李丹青的身份擺在那里,如有又有只身退去四十萬幽云大軍的功績在,李丹青只要活著,回到武陽城稍稍在朝堂上說上幾句,對于桑山以及旬陽峰而言,都是滅頂之災。
“呵呵,閣下這話說得。”
“你看我與桐兒如今都是粘板上的咸魚,以閣下的修為要殺我二人那無非就是探囊取物,但聽我說上兩句,說不得會有所收獲呢?區別也只是我們早死一會,亦或者晚死一會,對閣下而言并無什么損失。”李丹青笑呵呵的言道,目光直直的盯著對方。
賈觀潮眉頭一挑,低著頭思慮了一會,忽然展顏一笑,周身浩大的氣勢在那一瞬間被他收斂大半,他負手看著李丹青:“既然李世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算不看在世子的面子上,看在李將軍的面子上,在下也得給世子這個機會。”
“但丑話說在前面,我這個人沒什么耐心,世子最好挑重點的講,如若不然……”
賈觀潮說著,一只手在那時伸出,朝著前方一探,一個巨大吸力便猛然涌出,被李丹青護在身后的宋桐兒在那時發出一聲驚呼,身子便不由自主的飛頓向賈觀潮,頸項被對方死死捏住,動彈不得。
“如若不然,恐怕我就得先殺了這如花似玉的桐兒姑娘了。”
被扼制住的宋桐兒眉宇含煞,拼命的想要掙扎,但以她的修為如何能是賈觀潮的對手,一番掙扎下來,也絲毫沒有半點緩和自己的窘境。
李丹青將這幅情形看在眼里,趕忙朝著宋桐兒遞去一道稍安勿躁的目光,然后便沉聲道:“方才我聽閣下說,似乎也想要讓這桑山改朝換代。”
“在下就斗膽猜測一番,閣下似乎對于那位新晉的桑山山主公孫常并不滿意。”
李丹青這樣說著,目光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賈觀潮臉上的神情變化,見對方并未否認,他趕忙又言道。
“公孫常此人的根底我多少聽說過,他是前任山主公孫秋雨的胞弟,與之一道在幾十年前拜入桑山,只是修為天賦雖然不凡,但卻處處被公孫秋雨穩壓一頭,大抵也是因為這心魔所致,公孫常被困在神河境,始終無法破境,抵達武君之境。或許是為了求變,在公孫秋雨登上山主之位后,這公孫常便與郢家走得極近,這次公孫秋雨出了事端,公孫常能登上山主之位,想來也有郢家在背后推波助瀾。”
“那如此說來,閣下與其說是不滿意公孫常這位山主,倒不如說是不滿意朝廷與郢家把自己的勢力侵入到了桑山……”
“然后呢?世子有什么高見,我覺得還是快些說為好,你可以慢慢等,但你家桐兒姑娘可能就熬不到那時候了。”賈觀潮這樣說著,捏著宋桐兒頸項的手力道又重了幾分,宋桐兒臉色開始漲紅。
李丹青見狀也神情有恙,但還是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言道:“我不清楚閣下到底有什么依仗,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若是我與桐兒姑娘是在了這里,朝廷或許會依照閣下想的辦法來懲戒搖虛劍宗,搖虛劍宗也會因此難以自保。但宋乾坤只要不傻,他一定會選擇向郢家亦或者朝廷屈服,而不是與閣下合作!”
“哼。”聽到這話的賈觀潮嘴里發出一聲冷哼,他輕蔑的看了李丹青一眼,冷笑道:“我還以為世子能說出些什么高見來,原來還是這些老生常談?”
“你是想告訴我,以我旬陽峰的實力,就是加上搖虛劍宗,更朝廷也好,郢家也罷,比起來都是螳臂當車對嗎?”
李丹青皺了皺眉頭,他不明白眼前這男人是有什么別的依仗,還是另有算計。但此刻性命攸關,李丹青不得不繼續言道:“閣下可不要小看了郢相君的野心與決心,這些年他對武陽四族的手腕……”
“哈哈哈!”李丹青這次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賈觀潮狂妄的笑聲所打斷。
“世子小看我了!”
“我為的是我桑山千年基業!個人生死我早已置之度外!你們二人一死,那宋乾坤若是有些血性,自當與我并肩作證,他若是貪生怕死,茍且于郢家和朝廷的淫威之下,這樣的盟友,我賈觀潮也瞧之不上!大不了便是與公孫常那狗賊魚死網破,即使不能撥開云霧見月明,那我九泉之下,也有臉面去見我桑山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