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洪姓掌柜聞言面有異色,閃爍其詞的說道:“就是店里的小二不懂規矩,壞了城主大人的事,責罰一番就沒事了。”
李丹青從對方閃爍的目光中大抵看出了些許不同尋常的東西,但見對方不愿多說,他自然也不好多問,便點了點頭,應了聲是。
掌柜的見李丹青未有刨根問底也暗暗松了口氣,他告了聲退,但在離開時,又響起了什么,囑咐道:“對了諸位,近日四海城里晚上匪盜層出,諸位待會入睡前記得一定要關好門窗,切不可過了亥時還出門閑逛!”
說罷這話,那掌柜似乎唯恐眾人多問,便在這時急忙忙的轉身離去,催促著小二要在亥時之前修好房門。
……
“公子不覺得這四海城有些奇怪呢?”廂房中,李丹青優哉游哉的躺著,身后邢雙雙輕輕的為李丹青揉捏著肩膀,嘴里輕聲問道。
“奇怪是有些奇怪,但這世上奇怪的事海了去了,總不能事事都管。”李丹青皺了皺眉頭,嘴里隨口言道。
聽聞這話的邢雙雙輕笑一聲:“我以為公子是個古道熱腸的人,當初在搖虛城的時候,公子可是為了搖虛劍宗差點賠上自己的性命。”
李丹青瞇著眼睛,享受著邢雙雙的按摩,不得不承認,這姑娘的手法確實精湛。
雖說前些日子李丹青吸納了一半的星靈之力,修為大有精進,但那股力量著實太過強大,李丹青一時還未有完全穩固,可被邢雙雙按摩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愉悅的緣故,修為穩固得極快,這才過去兩日時間,本來依照著李丹青的估算怎么也要一兩個月才能完全穩固的修為,到了今日已經快要徹底完成,再不出一兩日的光景,徹底穩固下修為后,李丹青就可以著力想辦法吸納剩余的一半星靈之力。雖說現在這一半星靈之力尚且有烈陽星靈幫著壓制,但留在體內始終是個不安因素,早些將之吸收化解,既可以提升修為,也可以免除這麻煩,對于李丹青而言確實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而這一切如此順利還得歸功于邢雙雙的按摩手法,這也是為什么李丹青明知道如此,劉言真等人會有所不滿,但還是每日都讓邢雙雙服侍的緣由所在。
“那可不是古道熱腸,我和小蠻子當年那可是當真喝過血酒的兄弟,旁人的事我可以不管,但他的事,本世子可不能袖手旁觀。”李丹青輕聲說道。
“可我看那個宋子墨好像對公子你并不怎么感冒,公子何必用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邢雙雙嘟起了嘴,似乎對此很是不滿。
“話可不能這么說,我和小蠻子現在是有些誤會,但誤會總有解開的一天,更何況本世子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看法,我只做自己看來問心無愧的事情。”李丹青擺了擺手,甚是云淡風輕的言道。
“只要本世子覺得他好,旁人再千夫所指,本世子也會義無反顧。”
“可要是本世子不喜歡,旁人把他夸得天花亂墜,在本世子心底他也只是一灘爛泥,看我都懶得看上一眼。”
“人這一輩子,本來就只有那么幾十年,活得自己順了心意就好,哪有那么多值不值得?”
李丹青這樣說罷,就又瞇起了眼睛,享受著邢雙雙的按摩。
邢雙雙聞言一愣,似乎有些感悟,卻又說不真切。
鐺!
而就在這時,門外的街道上忽然傳來打更聲,伴隨著更夫極具個人特色的長音。
“亥時到,閉戶安!”
伴隨著更夫門的聲音傳開,整個四海城在那一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李丹青倒是并無知覺,可邢雙雙卻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目光忽然看向窗外,她的雙眸之中在那時涌出一股滲人的血光,而一股龐大且古怪的氣機在那一瞬間籠罩向了整個四海城,薄薄的霧靄升騰,涌向四海城的每個角落。
而霧靄所過之處,天色驟然變得明亮,艷陽高掛,仿佛一瞬間回到了白晝,但城池卻變得破敗不堪,四處可見哀嚎的百姓,在破敗與骯臟的街道上麻木的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