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的話擲地有聲。
放在昨日之前,無論是看客們,還是包括莽桓在內的神虎軍甲士,都無法想象會有人當真眾人之面說出這樣的話。
而李丹青不僅說了,還把他敢做的憑證擺在了眾人面前。
莽桓沉默著看著被李丹青扔到自己跟前的莽窟,此刻的莽窟在巨大的痛楚下已經徹底昏死了過去,他的左腳小腿處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被打成這幅模樣,對于這世上大多數正常的父親而言,都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莽桓自然是難以免俗,他的心頭在那時怒火噴張,被他一直壓抑的情緒,在此刻也終于到了要爆發的邊緣。
“李丹青!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莽桓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言道。
周圍的親衛們也在這時感受到莽桓的怒火,在這時紛紛擺開了架勢,神情肅殺。
“殺我?”李丹青聞言眉頭一挑,神情輕蔑:“莽將軍與其在這兒與我逞口舌只能,倒不如好好想想到底該去那里為令郎醫治腳傷,否則從此以后,這武陽朝恐怕就得多個終身殘疾的跛腳統領了。”
“找死!”聽到李丹青到了這時還在出言譏諷,一股熱血沖上了莽桓的腦門,他徹底失了理智,在這時爆喝一聲,周遭的甲士們便要應聲而動。
“天鑒司辦事!閑人讓道!”
可就在這時,府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高呼。
府門口看戲的百姓們趕忙紛紛避讓開來,而一位身著黑色勁裝,頭扎馬尾,以紅線捆束的少女帶著一群同樣穿著黑色制式衣衫之人,在這時邁步走入了府門之中。
這群人的數量并不多,堪堪十人而已。
但他們的到來卻讓方才還彌漫著肅殺之氣的李府府門陡然靜默了下來。
莽桓的眉頭一皺看向那群人為首的少女,沉聲道:“夏司命這是有何賜教?”
這夏弦音在前往陽山之后,便回絕了與郢家少主郢離的婚事,坊間早有傳聞,夏弦音與李丹青日久生情。雖說以往莽桓對于這些事素來嗤之以鼻,但此刻夏弦音在這個節骨眼上忽然出現,卻不由得莽桓不去多想李丹青與夏弦音之間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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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弦音面色平靜,目不斜視,只是看了一眼莽桓身后已經將刀劍握在手中的兵甲,如此問道:“賜教不敢當。這兒是武陽皇都,莽將軍身為神虎軍統領理應維護王城安穩,為何卻帶著大兵在這城中刀兵明晃呢?”
莽桓聞言,臉色不善的沉聲道:“夏司命既然來了這里,也就不要再遮遮掩掩,若是沒有聽到風聲,帶著這么天鑒司的人來此,難道是游玩來了嗎?”
莽桓能混跡武陽城這么多年,坐上四大禁軍之一神虎軍的統領之位,自然不會是愚笨之輩。她從夏弦音的這番話中便聽出了對方的來者不善,正怒火中燒的他言語之間自然也是火藥味極重。
“莽將軍不必多疑,夏弦音來此完全是因為有人向天鑒司報備,說著李府門前起了爭端,天鑒司身為陛下耳目,自然有責任調查清事情始末。夏弦音也是受了大司命的命令方才來此。”夏弦音不卑不亢的應道。
“大司命?”聽到這話的莽桓陰沉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