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入宮,也不認識什么人,在宮里的消息并不靈通。
不然若是換作其他宮人,一早就應該知道消息,也不用李丹青白跑一趟。
李丹青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著擺了擺手,說道:“無礙……”
只是這話剛剛出口,那宮門中就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的腳步聲,伴隨著的還有一個蒼老的聲音:“來啦……”
宮門也在這時發出一聲低沉的悶響,被人從里打開。
然后一張蒼老的臉緩緩彈出了頭。
那是一位婦人,年紀六十開外,隨著一聲洗得發白的宮人衣衫,眼珠渾濁,嘴里悶悶問道:“二位公公是來給府上送瓜果的嗎?”
“說什么呢!”
小太監聞言臉色一變,趕忙提高了聲音大喝道。
“這位是新晉的少傅!來給皇子公主講課的!”
那婦人聞言渾濁的眸子睜開了幾分,這才看清李丹青那一身衣衫根本不是宮中人的裝束。
她嚇得一個激靈,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顫顫巍巍的言道:“老婦有眼無珠……還請大人恕罪!”
將一位朝廷官員喚作公公,這可是件極為失禮的事情,別的不說,李丹青若是愿意,讓人打上她二十大板,卻是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事情,也難怪這婦人一瞬間如臨大敵。
小太監見狀,趕忙側頭看著李丹青,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她有眼不識泰山,咱們就不跟她一般見識了?”
李丹青苦笑著點了點頭,對于這事當然并不在意,只是耿耿于懷自己這般英武非凡,怎么就能讓人認成太監?
老婦人見狀如蒙大赦,趕忙在那時爬起了身子,一陣感恩戴德后,轉身便將李丹青請入宮中,而小太監泰平也在這時出言告退。
宮里的規矩繁瑣,什么人能到什么地方,都是有規矩的。
小太監沒有皇命在身,自然入不得宮闈。
不過這家伙顯然對李丹青抱有極大的好感,離開時還不忘詢問李丹青的住處,說是下個月得了空,去世子府尋李丹青。
李丹青自然欣然應允,聽到這話,泰平方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
走入燕歡宮后,李丹青臉上的神情愈發的古怪。
如果說這燕歡宮的外墻與宮門看上去是有些陳舊為,那宮內的景象那可就真的稱得上是破敗了。
燕歡宮的占地倒是不小,李丹青暗暗估算過,大的不說,七八畝地還是有的。
可庭院中只有一座同樣墻體上的朱漆斑駁的房屋,房門前一大片地界。卻沒有半點假山亭臺之類的裝飾,只有一大片菜地,種著李丹青一時間叫不出名字的蔬菜瓜果。
這看上去當然不像是什么皇子公主的住所,倒更像是一座農家小院。
一位穿著麻衣的婦人躬著背拉著一個鐮刀,正在清理中田間的雜草,不遠處一位穿著黑色長衫的太監正立在一旁,模樣陰桀,那太監見李丹青到來,抬眸瞟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繼續眼觀鼻鼻觀心的看著前方。
前方為李丹青引路的老嫗在那時朝著那婦人言道:“娘娘,宮里的大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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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間的婦人顯然對于此事也有些吃驚,她站起身子,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跡,看向李丹青。
婦人顯得有些局促,拿著鐮刀的手無處安放,目光帶著幾分警惕幾分疑惑,嘴里問道:“大人……有什么事嗎?”
李丹青在那一瞬間不免有那么一瞬的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