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子駒聞言冷哼一聲,不屑道:“君子坦蕩,故無所懼,小人齷齪,故畏鬼神。”
“我們行的端坐得正,何懼那些魑魅魍魎的小手段。”
師子駒的脾氣暴躁不假,但畢竟當年跟在文圣柳參身邊多年,才學不容置疑,更何況洛安安姜羽以及鹿書德都一同去往了太學閣,有他們跟著夏弦音到時并不擔心。
她點了點頭在這時看向劉言真與宋桐兒,這也是夏弦音最擔心的二人,她正色言道。
“神合司,掌管江湖事宜,除二十八……嗯,二十七座圣山外的其余江湖宗門都歸神合司統御,陛下繼位以來,一直有意整治江湖上各個宗門混亂不堪,武者屢屢以武犯禁的狀況。”
“武陽武道興盛,江湖上的宗門數量繁多,為了整治這些亂象,神合司一再擴建,如今已有七位少司命,百余位知事,其下執事、執令更是不計其數,曲未央之事你們也知道,神合司的大司命曲滿袖素來對世子不滿,曲滿袖倒是正直不阿之人,想來不屑于那些小伎倆。但閻王好見小鬼難搪,他麾下的司命定然會做出為了討好上司,而刻意刁難之事,你們去了,定然會遭到排擠。”
“總之一定要多加小心,切莫意氣用事。”
劉言真與宋桐兒的性子頗為相似,皆是大大咧咧,聽聞此言卻并不在意。
“哼,本姑娘會怕他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事的!”劉言真拍了拍胸脯豪氣干云的說道,頗有幾分其父劉自在的風采。
夏弦音見她此狀心頭愈發的擔憂,但卻不好多言,只能是嘆了口氣,然后說道:“總之武陽城中的暗流涌動,各處關系又盤根錯節,我們既然決定留下,做出一番事情,那就要謹小慎微,不可莽撞。”
“雖然前面會有些辛苦,但只要站穩了腳跟,對于世子而言,我們日后能為他提供的幫助,也不可小覷。”
“我在這里,代他謝謝諸位了。”夏弦音這樣說道,起身便端起酒杯,面色肅然的朝著眾人敬去。
眾人躊躇滿志,在那時也紛紛起身,正要回敬。
但就在這時,宋桐兒卻忽然聞出了不對味,伸出的酒杯收了回來,面帶敵意的皺眉言道:“我們幫的是李丹青,不是你,你代他敬酒是以什么身份?”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警覺。
“夏司命不愧是在天鑒司能做到少司命之人,心思縝密啊。”師子駒也在這時眉頭一挑,冷笑言道。
“但你與李丹青那小混蛋是什么關系?能代他敬酒?”
“要說敬也該由我這徒兒來,她與那小混蛋早已私定終身,今日更是有了肌膚之親,這種事不勞少司命操心了!”師子駒說罷,看向自己身旁的弟子。
卻見姜羽臉色驟然通紅,楞在原地,師子駒見狀不免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心道,師父都幫你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你還不主動些,那日后不被這一個個心思活絡的姑娘們欺負得頭都抬不起。
這正宮之爭,可不比奪嫡之爭輕松半點。
女人間的戰斗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暗流洶涌,不可小覷。
師子駒也不顧不得其他,一把將姜羽提了起來,趕鴨子上了架。
夏弦音聞言眉頭一皺,這番話她確實夾帶私貨,但這些日子據她觀察,李丹青這些紅顏知己,雖然都各個樣貌出眾,天賦卓絕,但性子要么如劉言真這般大大咧咧,要么如姜羽那般恬靜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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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雖說與李丹青認識最早,但卻沒有與他經歷幽云之事,心底本就有愧,更隱隱擔憂自己的地位,故而接著這個機會想要確立一些事情,本以為這些姑娘都會因為羞澀而不敢回應,卻不想碰到了硬茬……
“夏司命與院長早就情投意合,雖然身在武陽,但卻多次出面維護院長,暗中更投遞不少情報,她代院長敬這杯酒,我以為無可厚非。”可就在夏弦音有些騎虎難下時,一旁的青竹卻站起了身子,面色平靜的如此言道。
青竹對于李丹青屢屢被人捷足先登之事耿耿于懷,她自詡與李丹青知根知底故而不愿參與這樣的紛爭,但眼看著李丹青身邊的紅顏知己越來越多,青竹也有些吃味,夏弦音的性格強勢,加上與自己有舊,她自然要站在對方身邊,一來是幫助舊友,二來也是想要借夏弦音之手,好好敲打一番這些想要后來居上的家伙們。
宋桐兒的臉色在那時漲得通紅,她在眾人之中與李丹青相識最晚,對于自己的地位本就不甚自信,此刻見與李丹青像是最久,也似乎最得李丹青信任的二人聯手,自知不可力敵,忽然眼珠子一轉,言道:“什么無可厚非,什么私定終身、情投意合,都是一家之言。”
“言真與李丹青可是實打實有過婚約的,要敬酒,也該有言真來敬。你說是吧,言真?”寡不敵眾的宋桐兒在這時看向劉言真,準備將她拉入伙。
劉言真還在暗暗焦急自己該怎么“進場”,但不想宋桐兒卻幫她“開了團”。